“
这边手续都办好
，过几天就回去。”
“唉，没想到你能跑那
远
地方，其实鞍城也挺好，人也熟……”
老妈非常伤感，来太快，好像儿子瞬间就成家立业。
哦对，还没成家！
她
下子又找到人生目标，问：“你现在房子也有，工作也合心意，个人问题什时候解决？”
张桂琴拎着个竹筐出来，装着几斤米面、几两豆油和二斤猪肉，道：“柔柔，过两天就新年，这点东西拿回去。”
“谢谢婶儿！”
小姑娘蹭站起来，连忙鞠躬。
待她走后，许孝文哼声，“倒是点不客气。”
“人家里困难，发点奖金怎？谁过年不吃顿饺子？”张桂琴不快。
“那你骂他啊，实在不行就打他！”
“你这孩子，你看你妈像泼妇？”
“你妈脸小，说不得重话，就得常来盯着。真有那王八蛋草，前几天还碰着个赖账，差点打架。”
许孝文也走进来，忙里偷闲喘口气，道：“还好柔柔能干，省不少心。”
“嘿嘿！”
大葱馄饨？”
“这呢这呢！”
人忙伸手，烫抓耳挠腮，眼睛却舍不得离开半寸。
许非挑帘子进后厨，见两个灶都满着，个煮馄饨，个煮面。
张桂琴拿着柳条大笊篱在锅里搅搅，猛地捞，刚好半斤左右，盛进二大碗里，跟着又捞，二两左右，盛进个小碗。
“个，个人问题？”
许非直咧嘴，好有年代感叫法啊，“才多大，不着急。”
“不小
“啧，你看看你妈，开个店比领导还有范儿。”
许孝文嘴上刻薄，其实也心善，从没亏待那小姑娘。
这年头馄饨便宜，不像后世碗馄饨敢卖二三十，不过成本也低，每月能有千把块纯利，不到年挣六七千。
三口人在灯下算完账，身心愉悦。张桂琴看看儿子，忽地叹口气，有点舍不得。
“你真决定留在京城？”
小姑娘傻笑两声，继续包馄饨。
这是雇，家里穷，还有个弟弟，辍学出来挣钱——现在还没有九年义务教育。孩子叫齐柔柔，哎哟这名儿，也不知谁龙套。
喜来乐开大半年，早已闻名鞍城，最初俩月客人甚多，过新鲜劲就直线跳水。正赶上夏季，许非就出主意买台电视机，增加凉拌面、拍黄瓜、花生米、啤酒、汽水等等。
甚至还添冰柜，花钱如流水样。张桂琴心疼不得，但这会也不叨咕，客流量稳定，每天都很红火。
许非跟着帮忙，直呆到晚上打样。
旁边案台上，个十六七岁小姑娘，穿着花袄正在包馅。
“行啊，你这手艺练出来，以后买肉都不用秤，自己掂掂就够数。”
“快来搭把手，没看忙着呢？”
张桂琴递过两碗馄饨，他送出去抹身又回来，“说买电视值吧，当初你还不让，现在怎样，给你带多少客流量？”
“是啊，白看电视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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