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欧阳要念黛玉海棠诗,结果还没出口,就被对方打断。
“怎改?”吴小东低声道。
“再看看。”王扶霖眨不眨盯着场中。
戴临风则扶扶眼镜,他也读过剧本,有点好奇这小子会怎处理。
只见许非刚吐两个字,便似听到什动静,猛地站起身,往旁边走几步。欧阳愣几秒钟,反应也算快,这是跳过念诗,直接演到隔壁鸳鸯被抬走。
他把酒递过去,自己也举起杯,轻轻往前送,叹道:“在家时候常想孝敬叔叔,直没个机缘,今儿倒有缘分,不想竟在这种地方。”
“……”
欧阳默然不语,其实节奏已经全乱,但导演没喊,只得继续演,表情倒真带些愣怔和痴傻。
过片刻,他才语带哽咽,勉强道:“自遭家难以来,亲朋故旧,躲之惟恐不及。老太爷、老爷当日提携多少人,桃李门墙,绛帐春风,如今却……唉,没像贾雨村那样恩将仇报、落井下石就算不错。”
“……”
“宝叔,是。”
他摘掉帽子,抬起头。
“芸儿?”
“宝叔!”
扑通!许非直挺挺跪倒在地,语调稍稍上抬,目光透出几分强烈。
场又忙碌起来,凤姐、鸳鸯等人都拍完,围在旁边观瞧。戴临风和任大惠站在角落,另有钗黛二人窃窃私语。
欧阳也担心着,宽慰道:“别着急,今天不行就明天来。”
“嗯。”
许非笑笑,各自站好位置。
“准备!”
他也连忙起身,双手抓着小窗栏,泣道:“鸳鸯!”
“……”
许非眉头微皱,转过身来,又停步,打量着此间牢房。
灯影幽暗,四面破旧泛黄墙壁,上画恶鬼阴卒,在晃晃光线中显得格
许非言不发,给斟酒,给夹菜,夹起各色菜肴,不断往他面前盘子里堆。
欧阳哀叹会,忽道:“还记得吗?那回你送来白海棠。”
“当然记得。”
“那时候,园子里姐妹们都在,第次结诗社,海棠诗社,咏白海棠……”
“宝叔!”
“芸儿,你怎到这儿来?”
欧阳连忙搀扶,结果对方膝盖刚刚直起,只大手便伸过来,反倒搭在自己肩膀上,缓缓让自己就座。
“宝叔,请坐。”
本是宝玉扶贾芸,转眼成贾芸扶宝玉,这退,进,欧阳完全是懵逼。
只见许老师也坐到对面,斟两杯酒,道:“宝叔搬离园子后,便筹些银钱,做些小本生意。前阵子听闻贾府遭逢大祸,便四处打听,托倪二哥门路,才充作狱卒进来探望。”
“开始!”
设定场景是雨夜,光线昏暗,牢房内更是阴冷凄凉。欧阳坐在草席上发怔,衣衫破旧,眉目凄然。
许非本应马上放菜,他没有,左手拎着食盒,右手仍扶着刀把,站位站稍远些,从镜头外走过来,微微垂着头。
他走到桌前,打开食盒,这才取出几盘菜肴。
“你是……”欧阳满腹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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