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除
这些，衣柜旁边还有个架子，上面摆着民国
白铜烟嘴，明晚期牛衔如意镇纸，两个清中期玉制鼻烟壶，
个清早期春宫图鼻烟壶，以及两个瓷器盘子和个大罐子。
这三件是买亏。
许非不懂啊，只抱着这年代假货概率少心理，才件件莽过去。当时觉着盘子不错，起码值俩钱吧，那户人家也机灵，要二十块。
结果给先生看，就是民国盘子，机械化生产，数量极多。
至于那罐子，是户人家腌咸菜用，他瞧着挺古朴，还有花纹，以为是好东西，五块钱拿下。
从屋顶垂下根长长线，吊着个不大灯泡，灯光很暗。许非就坐在昏灯下面，翻看着借来书本。
自晚饭之后，他已经看两三个小时，这会才搞懂到底啥叫套料，啥叫黄玉，吴之璠究竟是谁，薄地阳文又是怎
回事……
“哎，学问越深说明水越深，还好
进早。”
许非终于合上书本，拧拧脖子，“若是九十年代入行，被坑死都活该。”
他靠着椅背，扫视圈屋内，这点东西目然。先是窗台下对清中期红木圆凳，然后挨着衣柜把红木禅椅。
冠时。’
吴鲁珍就是吴之璠，清初竹刻大家，从康熙朝到乾隆朝都有作品传世。王之羽既然认识吴之璠，就说明是同代人。
他作品稀少，你这个应该是真，比较有价值，而且采用薄地阳文之法，精湛圆熟，不见刀痕，堪称上品。”
薄地阳文，是吴之璠所创种浅浮雕技法。
许非听似懂非懂，反正弄明白件事，笔筒是真，且较有价值。因为王之羽非常冷门，若是吴之璠作品，起码得百八十万。
结果验，这特就是腌咸菜！
以上这些，再加上屁股底下榉木素板螭龙圈椅，不知不觉也满十件真品。
他看去，心中满足，最后目光停在那个笔筒上。不知为何，他十分中意这个笔筒，又拿在手里轻轻把玩。
上辈子，有心无力；这辈子，时机恰当，又有余钱，自然要满足下自己。
许非闭着眼，细长手指缓缓摩挲，那脱落包浆，红色与黑色交杂竹面，那细细
禅椅样式很怪，扶手缩进去，特别短，凳面偏偏又很长，远超般椅子。这样坐上去，人靠不到后背，也搭不着扶手，非常难受。
那户人家就特嫌弃，几次都想锯，最后十块钱卖给许非。
许非也不懂，请教朱先生才知道，这东西叫禅椅。
怎坐呢？
你得整个人都上去，盘着腿坐，才能靠上后面，也能搭着扶手。禅椅禅椅，本就是盘腿坐。
“你小子运气不错，都是好东西，拿回去好好珍藏。”
朱家溍把笔筒还给许非，俩人又闲聊会，他便拿着几本相关书籍告辞离开。
他敢把笔筒给朱先生，但不敢给马卫都，找马卫都多多少少为拉关系，找朱家溍是实实在在学本事。
……
当天夜里，小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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