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牧也同时停笔,画像成型。
“好短夜。”两人异口同声地开口,继而又同时笑。
孟还真接过画卷,哪怕全程看着画,她还是看不够似反反复复地看好久:“原来你心中,是如此萧索孤独。”
薛牧道:“难道不是?”
天不可能永远都不亮,场梦终究是要过去。
薛牧伸手拿起放在边笔墨绢帛,慢慢地磨着墨,提起毛笔。
孟还真懒洋洋地靠在他肩头道:“需要起来做个样子?”
“不用。”薛牧落下第笔:“最适合你,始终是种模样。”
孟还真转头看去,第眼就见到纸上落下天空圆月。
“很幸运。”孟还真慢慢吃完鱼,低声道:“意外灵魂交织,是你。而不是被什乱七八糟人占据。”
薛牧道:“也许那是命中注定。换别人,你可未必会以为自己在自合阴阳。”
孟还真笑道:“也对,因为是你,才有自合阴阳。这因果可不能错。”
因果……
现在薛牧真很不想听这个词,他已经不知道什是因,什是果,心中团乱麻。
只是她孟还真。
纵横生,她没想过自己也能有这样感受,仿佛心里有根弦被看不见手拨弄着,悠荡,痒痒,人不想动,也不想去考虑别。
可惜这个男人终究是要离去,像前两回样,只是场梦。
她忽然想起薛牧刚才问她话语:你有多久,没有安安静静不考虑任何武道、战斗、传承、修行,只是最纯粹地休息……
以前没有过,可这刻有。在他怀里时候,真没有考虑过那些东西。
薛牧画得很慢,好像每笔都很费力,孟还真偏头看着他,总觉得他是在倾注所有灵魂,留下件最郑重纪念。
个白衣女子渐渐在笔下成型,倒提长剑,抬头望月,嘴角微微挑着笑意,而眼神静谧,带着些许惆怅。
也不知道惆怅是画中人,还是画画人,那种不舍情绪浓得满溢。
两人就这个画个看,各自品味着此生没品过情绪,个难过,个甜蜜。不知不觉间,远处海天线,不知何时已慢慢浮起缕金光。
天第缕阳光。
薛牧按捺住心中情绪,坐在她身边。孟还真很自然地靠在他肩头,静谧地看天。
薛牧也抬头看去,月亮已经不在中天,预示着新天又将到来。
都是有责任心人,不管陷入什情绪里,薛牧不可能永远不顾千年后,孟还真也不会永远不管最终之战。
天明出发,就可能面对永诀。
薛牧只能把这场相拥当场梦,孟还真也样。
薛牧不由自主地低头,去寻找她唇。
孟还真忽然扑哧笑,推开薛牧,后退两步,扬扬手里半只烤鱼:“吃鱼呢,你在想什?”
薛牧也笑。
孟还真静静地看着他,低声道:“这是此生吃过最好吃鱼。”
只是不知道将来还有没有机会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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