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牧没说什,基本上这个故事开端没有超出他意料。
夏侯荻抿口酒,又道:“陛下对倒是挺好,或许因为他生九子,没有女儿……多年来关怀有加,名为宫女,实际上住在内宫独院,让供奉堂教识字习武,还派王公公照料起居,不懂规矩满宫乱跑也没人教训……实际也算是公主待遇吧。”
“这叫公主待遇?哪个公主就个老太监照料……而且教你还是供奉堂,皇家自己武学呢?再说你恐怕连乾坤鼎都没碰过。”
夏侯荻讶然:“你怎知道没碰过乾坤鼎?”
你要是碰过,还能被亲亲摸摸之后得到突破?很显然从来没碰过鼎嘛
“觉得你当之无愧。”
老仆端热酒上来,夏侯荻也就住口,转而笑道:“王伯去休息吧,这里自己来。”
老仆笑着应,转身离开时,驻足看看薛牧题诗,若有所思地叹口气。
“坐吧。”夏侯荻披风甩,当先而坐,亲手斟酒,淡淡道:“知不知道为什始终姓夏侯不姓姬?”
旦到谈事气氛,这就立马开门见山没半句废话,薛牧真很欣赏她这种干练模样:“愿闻其详。”
把自己丢上绝色谱,想必是挺蛋疼。
夏侯荻忽然道:“你给萧轻芜写首梅花诗?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唔,那是词。”薛牧奇道:“你怎知道?”
“今日她给陛下治疗后,去寻她问陛下状况,恰好看见她在读书。”夏侯荻转头看着他:“也爱梅,你怎不写首给?”
薛牧眨巴眨巴眼睛:“这是吃醋?”
“夏侯是母亲姓。她是江边渔女,那时候陛下还是太子,常在外游猎。某次出游撞见母亲有几分姿色,直接在荻花丛中强,bao她,十月之后,世上有夏侯荻。”夏侯荻淡淡说着,好像在说件完全不相干案件:“陛下是满意而归,从没考虑过那渔女怎办。母亲将生下来,独自抚养三年多,便贫病交困撒手人寰。”
薛牧默然。
“那时陛下登基年。或许那天心血来潮,想起那年野味儿,跑出来看眼,倒还正好见到母亲最后面。”夏侯荻讥嘲地笑笑:“陛下验血亲,从此宫中多个叫夏侯荻小宫女。”
“宫女……”
“当然只能是宫女,这是皇家丑事,没有这样野公主,不但不能给名分,反而必须严禁外传。你看二十多年,已经成为重臣,和兄长们关系也相处很随意,可所谓公主身份依然只能是外人无证据猜想。”
“不是。”夏侯荻面无表情:“这是索贿。”
薛牧哑然失笑。左右看看,亭柱片空白,此世确实没什题诗风气。他想想,取出折扇,在左右立柱上分别刻句:
“不要人夸好颜色”
“只留清气满乾坤”
夏侯荻定定地看着,眼波再度变得迷蒙。不知看多久,终于长叹声:“夏侯不敢受此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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