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宣哲也不含糊,拱手道:“那本侯先去见冷竹。”
“嗯……”夏侯荻略犹豫,还是道:“问剑宗疲敝,是朝廷乐见,而薛牧可能会有相反举措。宣侯此去若是见到薛牧,拿捏分寸,莫被薛牧忽悠去做与朝廷相违之事,也无需阻止他,顺其自然吧。”
宣哲抽抽嘴角,想说什,终究化为叹:“好。”
夏侯荻也不知自己是什滋味,站在原地呆好阵子,又举步出门,去刊物司。
如今刊物司由于业务大规模扩张,已经独立成衙,就在六扇门总部同条街上,里面部门分工极多,再也不是早年只弄个大事记
回到六扇门,梦岚等人早就走,总捕房里果然什都没碰。夏侯荻知道她们不会碰,破坏薛牧和六扇门关系,这种事儿梦岚可吃罪不起。
夏侯荻也不知道六扇门和薛牧到底算什关系,她明知薛牧大量事情在和朝廷作对,包括夺鼎之事,她心中还有对薛牧疑惑。可是双方合作实在是如沐春风,薛牧从来没有对不起她和六扇门,也绝对不会做对民不利之事,她想强迫自己起恶感都起不来。
就如星月宗转型崛起,不但没有碍着谁,反而洗魔门阴暗之风,走出条新路子。若是真把个恶名昭著魔宗带向正途,显然于世有利。比起姬青原暗扯问剑宗后腿导致底层怨腾,谁好些?
明明立场是对立方,可她常常会觉得薛牧才是对,这感觉实在复杂。
夏侯荻叹口气,没有多想这些,找到宣哲传达皇命。
宣哲表示领命,他看得出来朝廷真没拿鼎,也愿意去分解这事。但与此同时还补句:“陛下行事,手腕过多,却有失皇者气,该当此报。若守信诺不争鼎,别人也泼不污水,鼎挑两宗,本是明谋,生生玩成阴谋;真玩阴谋也罢,若有胸怀信用于,真要争鼎也未必输谁。可现在两相不靠,活该落人算计。”
宣哲当然没多少对皇权敬畏,非议皇帝话张口就来,夏侯荻听只能沉默。这件事对方污水泼得虽然恶劣,但姬青原本人确实有不轻责任。若能堂堂皇皇,别人根本利用不。
她只能道:“也要体谅陛下难处。早年天下就两个洞虚,朝廷还算势力鼎盛,事情相对好做。可这二十年,天下英雄辈出,外界每多个洞虚,朝廷就势弱分,这几百年来都没有比陛下难。这回连合道都差点有……若无手腕,怕是早就山河倾覆。”
“反正觉得他做事有问题。”宣哲不是谋略之辈,说不出太多大道理,悻悻然回这句,又道:“问剑宗大典,请帖到六扇门。谁去?”
夏侯荻摇摇头,她身为总捕,坐镇中枢,事情多如牛毛。去问剑宗数千里之遥,可不比当初去灵州捉犯人那简单,显然去不。而问剑宗主大典非同小可,需要足够分量人去,那也只能是宣哲:“就宣侯去趟吧,时间也差不多,或许宣侯和冷竹交流之后可以携手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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