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剑璃深深吸
口气：“师父与薛宗主恩怨在前，
与薛牧纠葛在后，怨不得师父。”
蔺无涯又道：“那你怨薛牧有意勾搭你吗？”
慕剑璃默然半晌，低声道：“那是自己
选择。”
“不错。所以你已得之，如今可忘矣。”
“不。”慕剑璃平静回答：“徒儿不必忘。”
陷进爱河时，纯粹少女真没考虑过这
多，此时回想，只能说从
开始她爱上人就不应该是薛牧。
就像薛牧笔下练霓裳和卓航，永远不会有圆满结局。
蔺无涯明知徒弟和薛牧搅在起，却从不干涉，是否也是看出这点？他知道徒弟终将和薛牧分离，然后……选择遗忘，走上和自己相同路。
“你会忘记，无论对方是谁。”早在徒弟求教时候，他就看见这天。
这是蔺无涯所断定，但不是慕剑璃想要。
擦拭。白色丝巾沾上血色梅花看得她有些脸热，正想丢掉，就被薛牧抓走。
看薛牧把丝巾小心翼翼地塞进戒指，薛清秋又好气又好笑：“你收藏多少？”
薛牧尴尬道：“不多……也不多。”
薛清秋并不是怪他，反而竖起食指盖在他唇上：“不管你要多少……”
薛牧没再说话，两人各自穿衣，薛清秋似是随意问道：“有慕剑璃吗？”
“你若不忘，何以问道？”
“唯剑是道，然而什是剑？”慕剑璃淡淡道：“飞光是剑，身躯是剑，心是剑，骨是剑……情为何不是剑？”
蔺无涯猛然停下脚步。
却听慕剑璃缓缓续道：“这人间烟雨，万丈红尘，又何处不是剑！”
她是真不想忘，真想和薛牧继续在起。
可惜当他们到达冰原，看见被堆人围着蔺无涯和薛清秋时，慕剑璃就知道，自己和薛牧分离时候到。她必须保护师父离开，必须担负起接下去宗门职责，此后关山万里，天高水长，很有可能与薛牧从此两隔。
甚至有很大可能……将要为敌。
薛牧直觉得自己得到她很虚幻，蔺无涯也觉得她早晚忘却，大家都知道，只有她自己不知道……
“怪师父吗？”蔺无涯和徒弟前后地走在山路上，他感到徒弟眼角晶莹，忍不住也有几分心疼，声音前所未有柔和。
薛牧顿顿，简单回答：“有。”
“这次事，是不是也影响到你和慕剑璃关系？”
薛牧声音里有怅惘：“早晚事，绕不过去。希望将来……还能相见。”
此刻他脑海中泛过是慕剑璃离开前眼里挥之不去哀伤，想要道声珍重，却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怅然。
再怎认为感情只是自己事，人终究也无法脱离其他因素影响。双方最亲人生死战，各自以杀对方为目标，那他们怎相处也不可能绕开这个坎。最悲哀是，无论从哪个方面看，双方都没有言归于好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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