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离异之后两边给抚养费都算得上可观,家里房子也可以租出去,加上过去几年他没有用掉生活费,去培训机构当助教体验生活拿工资……何弈默默想片刻,转头看眼几步外珠宝行,问他:“你喜欢什样戒指?”
这个回答有些出乎意料,迟扬怔:“什?”
“带钻石和带,铂金和纯银,还有……”
“喜欢能防身,”迟扬顺着他视线看过去,立刻明白他在想什,连忙打断他,“带狼牙,最好按下去还能变身召唤汽车人……行,看什呢,就喜欢十块钱对,挑五分钟呢,你就说给不给戴吧,嗯?”
他手就伸在那里,也不嫌尴尬——树灯明亮,能清晰地照出少年人骨骼分明轮廓,还有他手背路延伸到腕骨小臂陈年旧疤。何弈定定地看片刻,没有说话。
地铁站到迟扬家确实还有段路,穿过小片商业区,还是热闹。
何弈不太认路,只能跟着他走——这个人今天似乎空闲得反常,也许是周五之后能放天假,周日补课之后又是元旦假期,高三学生紧绷神经得以放松片刻,便有些懒怠。
哦,不是,迟扬哪来紧绷神经。他被自己这个念头弄得想笑,觉得他才是懒怠那个人,跟在男朋友身后就什都不愿意去想,只想待在他身边做些无趣小事。
小事包括在冬天吃冰淇淋,去还没有打烊十元店买做工粗劣戒指……他点也不怀疑迟扬零花钱和生活费足够进隔壁珠宝行走圈,戴出对真金贵戒指来,只是对此并无执念,也乐得听这个人胡说八道。
这个人本正经地单膝跪下来,也不介意不远处店主奇异目光,拉过他手套那枚塑料戒指,想想把对戒另枚也给何弈,珍而重之地放进他外套口袋里。
迟扬似乎也意识到他在看什,若无其事地翻过来,冲他摊开手心,催道:“快点儿,戴不戴,不戴给,自己来。”
“怎跟逼婚似……”何弈似乎
何弈低下头,礼貌地对这个行为表示不解:“嗯?”
“没有工作,”迟扬也不站起来,保持着单膝跪地姿势抬头看他,眼神认真,似乎真有几分诚恳伤感,“身体也不好,你家里人不同意们在起……连明天早饭都买不起,可还是很爱你,最后十块钱拿来买戒指,都给你。”
真情实感,比电影里女主角含泪哀求还要真挚。
何弈很少忍着笑意,只是情绪并不浓烈,只有眼底晃动点,映着不远处装饰用斑斓树灯,看起来柔软极:“然后呢?”
“然后……会努力找工作挣钱,等到有钱能给你幸福就回来找你,只要你想,可以用这对戒指换对真。还有,这其实是对戒,另个你想给谁都可以,如果还愿意等话……”他说到这里,真情实感地哽下,抬起手来伸到何弈面前,“就给戴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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