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应该伤感些,但迟扬这人很不安分,听他说两句就要过来逗逗他,喂到嘴边水不能不喝,主动给他拥抱也只能接受。
电话打到最后他已经被人整个圈进怀里,下巴枕在对方骨骼分明又有些硬肩膀上,体温相贴,还能隐隐听见迟扬带着笑意呼吸声。
“嗯,好,谢谢老师。”何弈随手绕着对方头发,觉得摸起来有些扎手,像什大型动物,很有趣,语气也不自觉轻松起来,“没关系,明天就回学校……嗯,没事,已经好得差不多……”
“老师再见。”
“打完?”
可迟扬却好像同他心有灵犀。
对方手从他衣摆下探进去,满是占有欲——控制欲——地明目张胆地捏把他蝴蝶骨,从后背沿着脊柱路向下,覆上他后腰小片皮肤。
何弈下意识挣下:“你——”
对方声东击西,贴着他耳朵低声说:“因为喜欢你。”
“爱你。”
何弈还不知道自己下意识行为和以往形象不太相符,有些像埋头鹌鹑,看在迟扬眼里只觉得可爱又莫名其妙。
还是得惯着病人,他这想着,便还是伸手圈抱住何弈,拿他那个屡试不爽言辞威胁道:“不说就亲你,嗯?”
“……没什,”等片刻何弈声音才传过来,有些闷,“就是觉得,你不会。”
“你舍不得。”
这次对自己定位倒还算端正。迟扬笑声,出尔反尔,低头耍赖似咬上他耳廓,含混应道:“嗯,舍不得。”
“嗯,”何弈轻轻咳下,拿过先前半杯
这是第次这样爱上个人,因为他生出无边保护欲和自己都难以理解小心翼翼。
何弈这次生病最后也只请天假。
班主任联系不上他,他却不能不去主动联系班主任,吃过药之后还是打电话,简单交代自己无故旷课原因——其实也没什,同样事放在别人身上也许要被怀疑,但发生在他身上,老师也只会关心地多叮嘱两句,在颇为迟疑地沉吟片刻,旁敲侧击,问问他家里发生什事。
“嗯,没什,”说这话时候他语气很淡,就着迟扬手喝口温水,于是眼神也变得温吞,低下视线不知望着哪个角落,“他们感情不睦很久,应该是协议离婚,没有什。”
仿佛就这轻描淡写又粉饰太平地说上句,他前十九年所有噩梦就此分崩离析,被笔带过,变成旁人再难触及旧事。
对所有与你有关事都再三思量,舍不得踏出半步。
他摩挲着抬起何弈下巴,将小鹌鹑抱出来,碰碰他嘴角:“那你说说,为什舍不得?”
何弈看着他眼睛,视线被弯起眼角吸引,有些怔愣,某刻似乎福至心灵——标准答案是不是“因为你爱”,他想。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突发奇想。
“因为你……”他还是没说完,移开视线,觉得这种话不该从他自己嘴里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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