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怪冷,到你车里说话去。”其实是看黄柱全冷得说话都变音,他跟唐学谦在里面下棋,有空调制热,外面人估计能恨死他。但是送礼也得排队,他们守在外面树下,又不敢轻易离开,今天送不上礼,明天还得接着来。也不是唐学谦家,市委书记周富明,以及主管副市长,对于他们这些正处来说,都是必须要尽心意。
张恪走出去看,锦湖大道上停着长溜小车,他九点钟背唐婧回来时,都没有发现停几辆车。坐进黄柱全车里,张恪笑着说:“硬给唐伯伯拉在家里下棋,下这晚……”
黄柱全已经正式到园林文物局上任,担任主管文化遗产保护副局长,园林文物局在行政上只能算二级局,比他原来所在建委低半级,他虽然保持副局级待遇,在外界眼里,他实际要算降级使用。
黄柱全知道张恪说这话意思:唐学谦烦别人上门送礼,但是不上门露露面,会不会让唐学谦认为自己不尊重他?
所以张恪虽然这明确说,黄柱金也不说什。
陪下盘棋,家里有客人,就不会听那砰砰不停敲门声。”
每到年关,虽然市里三申五令禁止借拜年机会送礼,要是文件上规矩有用,天下就没有那多是是非非。唐学谦身为市长又不能将每个笑脸登门送礼人都骂走,能做就是这段时间家里少留人。
张恪家也是这样,张知行晚上不到十点不敢回家,也让妻子梁格珍十点之前都去新房子那里呆着。即使十点之后,仍有人候在门外,也只能入乡随俗收下礼品,国内官场不外乎人情,惟有那些意图明显厚实信封才会板着脸当场退回去。
张恪陪唐学谦下局棋,出来时已经过十点,还能看见树丛角落里藏着许多人,无奈笑笑。这边不是闹市区,打不到车,只能走到新锦园去睡觉,给家里打电话,果然也不得安生。
“张恪……”
张恪当然明白黄柱全心里想法,笑着说:“你前面这多人排着队,你得等好久才轮得上,天怪冷,帮你打电话问问,意思到就行……”
黄柱全当然不知道张恪在唐学谦心目多重要,但是张恪主动提出要帮他打电话,他又不能拦着不让他打。黄柱全也只在猥琐女教师案发生当晚,与张恪直接接触过,那晚张恪给他留下强烈印象,再加上种种市里流传种
张恪听见有人唤他,回头看过去,黄柱全从棵喀斯大白杨后面走出来,后面还跟着个人,站在阴影里,走近几步,才看清是黄柱全儿子黄小明,黄小明手里提着东西,用浅红布袋子装着,看不清是什东西。
“你们这是过来送礼?”
黄柱全点点头,说道:“过来给唐市长拜年,刚才只有你在唐市长家里?”
张恪跟唐学谦就在客厅里下棋,灯火通明,钢化玻璃门,外面都看得见。张恪点点头,问黄柱全:“你们有车过来?”
“嗯,停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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