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周复后悔饶这个弯子,还不如直接将钱借给刘芬算。
“要,要,免得你跟老婆不好交差。”说着,张恪抬头看向陈妃蓉。
陈妃蓉没明白过来,见张恪看向她,她就低头看着碗。
刘芬看着女儿紧绷着小脸,对张恪不理不睬,心里又气打不处来:“去拿纸跟笔来。”
陈妃蓉愣愣,咬着下唇,娇滴滴脸上,表情复杂,犹豫着要不要就去拿纸笔。
胡嚼舌头,”刘芬老脸红,“你要点个头,跟张翠开口借这个钱。”刘芬直在造纸厂做会计,谁清谁廉,她心里最清楚,周复他老婆中药厂都快倒闭,能发个生活费也就不错,听周复口气不紧,心想:他在锦湖拿钱真是不少?
刘芬仔细想过,做十多年老会计,回厂子评助理会计师那是没有问题,工资可就比以前提高好大截,所以保证金无论如何都要凑出来,认识人当中,也就周复家宽裕些,眼睛盯着他,要他答应。
周复笑着说:“要真借钱给你,以后你家陈奇疑神疑鬼,就不会请来喝酒,这佘本买卖不做。要不这样,把钱借给张恪,你再跟张恪借?”
张恪正嚼着菜,抬头说:“又扯到身上来?”
从夏天就听许海山说他家缺钱就是张恪给垫上,堂堂城南区区长宋培明也给他邀到这家破店来喝酒,前些天听周文斌说他现在差不多专职给这男孩开车,直到年前慰劳金,在刘芬看来,这男孩子身上给她太多神秘感。见周复在饭桌上吃饭都要看这男孩子脸色,刘芬多少有些得意,夹着片肉到张恪碗里,笑着说:“芬姨就指望你点下头。”
许海山笑着说:“多急事,吃过饭不行?”
“也是,吃过饭还得让周厂长去拿钱,们在这里等他。”
周复肠子开始悔青,这年头普通人家里谁没事放几万元现金,赶着年初二去银行还不知道让不让取钱,让张恪挤兑着,还能说不去。大概是他记着自己上午多嘴那件事,周复心里唉口气,自认倒霉。
吃过中饭,周复赶着回去凑钱,幸好周文斌打算买寻呼机还没有去买,大半小时就跟周文斌回到刘芬家。许海山正帮陈奇拾掇明天菜肴,见周复手里抓着叠信封过来,笑着说:“周厂长真赶回去取钱。”
“张恪呢?”
张恪将肉片连饭扒进口里,嚼几口,才抬头说:“芬姨,利息钱还算?”
“算,算,也不能借钱再占这便宜,厂子能给多少利息,都算给你。”
张恪又扭头看向周复:“周厂长借钱给不会算利息钱吧?”
周复眼都绿,镶钻发夹眼睛不眨都丢河里,这时候计较这年才千多小钱,只有闷声:“哪有脸跟你算利息钱?”
“那行,”张恪将嘴里饭菜烟下去,点点头,“这样子就干,许思姐,赶明你帮找周厂长要钱给芬姨。”又问周复,“要不要现在写借条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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