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走去哪里呢?各自回家吗?”卢毓满面忧色。如果就这回去,家族势必会招致袁绍怒火。刘平胸有成竹,指南方:“不,去许都。”
这个建议提出来,大家都是愣。去许都?许都不是曹操地盘?柳毅狐疑地瞪着刘平:“刘兄,你是让们去投曹?”
“诸位莫要忘,许都又不止有曹操,尚有另外人可以投效。”刘平淡淡说道,然后虚空拜,“当今皇帝,汉家天子。”
众人面面相觑,人失笑道:“刘兄,你说别在下都很认同,可这个未免玩笑。天子如今是怎境况谁不
审配先入为主,他只消用些反问与疑问,不断把不相干论据往审配身上引,听众自然会补白出他们最想听到结论。他们对审配怀恨已久,只要稍微煽动,审配做什他们都会认为是处心积虑。
其实馆驿搬迁之事,是刘平向辛毗建议,审配只是批准而已。但刘平刻意隐瞒这个细节,夸大审配在其中作用;而那则告示内容,其实是司马懿代审配起草,用大将军印只是因为审配这个人好名,以幕府之名落款显得威风。两处关键,均与士子无关。
正如卢毓所言,审配再看不起外州人士,也断不会对这些士子动手,得罪诸州世族。这些浅显道理本来想就通,可众人为刘平言语蛊惑,竟无人醒悟。
这就是司马懿所谓补白之计,刘平小试牛刀,却发现效果惊人。
刘平见众人情绪越发激动,弯起指头磕磕案沿:“诸位莫要高声喧哗,若被人听见,便不好。”周围立刻安静下来,他无形中已成这些人中权威,令行禁止。柳毅搓搓手,脸激愤道:“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啊!刘兄,你说如何是好?”
刘平闭上眼睛沉思,旁人也不敢惊扰他,都焦虑地等待着。过阵,刘平“刷”地睁开眼,沉声道:“危机迫在眉睫,诸君若想活命,唯有离开邺城,或有活路。”
卢毓道:“审配布这大局面,岂会容等随意离开。”
刘平道:“辛先生不是帮们争取三日?这三日里,诸位不妨以搬迁为借口,把自家仆役都集中起来,尽量不要分开。你们每人都带着十来个仆役,三十几人都聚到起,也有三百之数,可堪战。”
最后四个字说出来,如同把大锤在每个人心中重重砸四下。可堪战,这就要说,要跟袁氏彻底撕破脸?这些人虽对审配极度不满,可要让他们公开与河北袁氏决裂,却实在为难。何况这里是袁氏腹心,他们这三百人,能有什用处?
刘平看出他们犹豫,顺手拿起副竹筷:“根竹箸,折即断;三根竹箸,纵然能折断,手也要疼疼。投鼠忌器道理,诸位都明白。审配为何搞邺城整肃,还不是忌惮你们聚在起力量?这三百人夺城不足,若真心想出城话,他们却也拦不住。”说到这里,他放缓语速,“人为刀俎,你们就甘心做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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