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凭这点而已?”张辽疑道。
杨修把骰子抛:“自然不够定论,但看张将军你主动请缨,觉得足以赌上赌。”张辽听,不禁有些愕然。只凭着条似是而非破绽,这家伙就敢投下这大赌注。运筹帷幄顶尖谋士他见得多,但像杨修这种把计算建在赌运之上大胆之徒,他还从来没领教过。
张辽盯着杨修,忽然想到:杨修父亲是去职太尉杨彪,与曹公贯是政敌。杨家自董承之乱后,已归附曹公,家中精英也尽数被迫调遣来到官渡。他背着曹公搞点自己小算盘,倒不足为奇
什异议,驱马回去调派人马。这时候斥候又来报,颜良部队已经在十五里开外。
徐晃要走所有长矛和半弓箭,还有二十余具皮甲。他任务是堵截骑兵,用矛拒马是最有效防冲击办法。稍做整理以后,徐晃带领部属先行离开。他们在行军途中缓慢变阵,逐渐由字长蛇向前推成三个方阵,戟兵矛兵在前,盾兵分布两翼,弓兵与刀兵夹杂于中,标准对骑阵势。
能够在行军中如此迅捷变阵且不乱部队,可不多见,徐晃治军手段,可见斑。
他出发以后,张辽与关羽也对自己部队进行微小调整。关羽肩负着阻断颜良回撤之路,很可能会被骑兵正面冲击,所以他用几百把环首刀交换张辽同等数量长戟、短戟和直矛。而所有骑兵都留给张辽,他必须以最快速度与颜良正面交锋,坚持到友军合围。
整顿完以后,张辽在马上抱拳:“云长,保重。”关羽也做回礼:“文远,咱们看看,谁先取得颜良人头!”两人相视笑,各自拨转马头离去。
张辽目送关羽离去,看到杨修仍站在旁边不动,大感意外。张辽是最先投入战场部队,风险极大,他居然选择跟随这路人马,只怕这小年轻根本不知战场凶险。
张辽摸摸鼻子,冷笑声,也不去理他,自顾点齐兵马,声令下,几十名带大弓斥候呈个扇面分散出去。他们将负责狙杀可能出现敌人侦骑,遮断战场,切断颜良与主营之间联系。
看着那些斥候飞驰而出,杨修忽然握住缰绳,似是不经意道:“徐将军和关将军已经远去,文远你不必这警惕。”张辽注意到他称呼上微妙不同,乜斜眼:“杨先生又有何见教?”他把“又”咬得充满嘲讽。杨修笑呵呵道:“文远此来赴约,再这遮遮掩掩,可就赶不上约期。”
张辽猛地勒缰绳,双眉高起,把张脸牵得更长,更衬出鼻钩阴兀。他下意识地把手按在剑柄上。这个弱不禁风家伙,只消剑芒扫便可杀死。杨修笃定地扶在马上,脸风轻云淡,对他威胁视而不见。无声对峙持续数息,张辽长长叹息声,把手从剑柄挪开:“你是何时知道?”
杨修道:“适才斥候来报,只说是有数百骑接近,可你张口便说是幽燕铁骑,岂不是早知颜良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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