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惊讶地抬起头来。郭祭酒要北上,这他早就知道,可是皇帝居然也要去?官渡可不是什安全地方,那是父亲预设与袁绍决战战场。
刘协把中指搁在唇边,微微笑:“嘘,这是个秘密。此去官渡,将化名刘平,无人知道真实身份。”然后似是不经意地补充道,“听说那个王越,也会出现在官渡。你梦魇从他开始,也要从他终结才是。”
这次曹丕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心中颇为兴奋。他毕竟是曹操儿子,身体流淌是继承自父亲冒险血液。可他忽然想到什,垂头沮丧道:“可是,母亲不会让走。自从宛城之后,她就坚决不肯让们兄弟再靠近战场步。”
“母鸡护雏,天道常情,然则雄鹰志在四方,终究要从母亲羽翼下飞出来。”刘协忽然放慢语速,语气变得意味深长,“刚才不是说
”
刘协眉头微挑,这孩子果然与众不同,眼光毒辣得很。“五禽戏”只是为掩饰他武功而杜撰借口,如今打拳路,是刘协硬拼凑出来。
“你说得不错。这‘五禽戏’强身健体可也,可是想驱除心中梦魇,还差点儿劲。”
听到天子这说,曹丕眼神闪过道锐芒。自从被王越挟持,他直恶魇频频。曹丕不承认自己被吓坏,可是每天晚上,王越那把带着死亡气息利剑总会如期而至,剖开曹丕咽喉或者肚子,甚至挑出眼球,让他尖叫着醒过来,浑身汗如水洗。
现在天子把这件事挑出来说,到底想干什?嘲笑?还是别有所图?
刘协看着脸警惕曹丕,颇有些感慨。他以前在温县山中打猎时,有时候会碰到与母狼走失受伤幼狼,幼狼见人靠近,也是这种眼神。
刘协以手抚膝盖,望眼司空府前院:“卞夫人爱子心切,教你卧床静养、抱枕服药,孰不知如此根本是南辕北辙,大错特错!”曹丕闻言,似乎有所触动,刘协拿手指着眼前少年,字句道:“心病自然要心药来医。你梦魇根源在哪里?是对死亡恐惧!你若是身处静室,味避趋,只会令畏惧逐日滋生,最终尾大不掉,世为其所困。越是怕什,越是要直面以对。等到你见惯生死离乱,心性磨砺如顽石,心中那点点畏惧,自然烟消云散。所以你痊愈之道,不在静养,而在历练。战场日,胜过在家中十年。”
刘协这席话,说得曹丕为之动容。他直对母亲无微不至感到不耐烦,尤其是遇刺之后,卞夫人更是连门都不让他出。这种管束令他精神很痛苦,反而加剧梦魇折磨,他都快疯。
“可陛下,该如何做呢?”这次曹丕是心悦诚服地请教。他实在不想继续再过这种日子。只要能够去掉这个心病,哪怕派他去西域都行。
刘协直在等待这句话,他沉默地敲着手指,未作回答,等到曹丕第二遍问起,才徐徐道:“再过几日,朕就要随郭祭酒北上官渡。你要不要陪朕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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