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寿光抬眼盯着郭嘉略显疲惫脸色,说不清是怒是喜。
探视完曹丕以后,皇帝皇后返回居所。刘协耐不住天天窝在屋子里圈禁,去院子里打拳活动筋骨。自从他在籍田惊鸿现以后,现在全许都人都知道,皇帝学套能够强身健体“五禽戏”,龙体恢复很快。如果不是恪于皇家威严,恐怕会有许多人来求学。
刘协出去以后,伏寿坐在铜镜前卸簪,照例让冷寿光在后头按摩肩膀。她边把脸上花钿取下,边问道:“这说来,你跟郭嘉曾经是师兄弟?”
听到这名字,冷寿光按摩力度有微妙变化。他苦笑道:“那时候臣可不知道他就是郭嘉,他在门中用名字,叫做戏志才——们华门规矩,弟子都须起双名,以与世人相区别。”
伏寿点头。汉时天下皆以单字为名,极少有人取双字。华佗这规定,自是期望华门自成局。
刘协笑起来,他又说道:“孔少府前几日上奏,建议群儒聚议于都城,重开经塾。刚才与卞夫人还在说,曹司空几位公子,也需要名师指点。荀令君虽有大才,可惜政务缠身,你这位军师祭酒,可得要多帮帮他呀。”
这席话说出来,大出伏寿和杨修意外。孔融本来在籍田时已经提出“聚议”之事,后来被曹丕遇刺给耽搁。现在刘协重提此事,显然是有意促成。他于曹丕有救命之恩,又打是曹氏几位公子旗号,卞夫人那里自然不会反对。
而他拿“祭酒”本意说事,貌似无赖,计较起来也真难以辩驳。郭嘉是曹操左臂右膀,断不可能在官渡战酣之时留在许都讲经。如此来,聚议之事他也不好反对,否则就有“据溷不屙”之嫌。
这是刘协听到“军师祭酒”时灵机动想出手段。郭嘉听,无惊无怒,淡淡答道:“臣体弱多病,不堪从命。倘若聚议之事可行,倒是有人,足可为荀令君分忧。”
“哦?哪位?”
“冷寿光、戏志才,嗯,念着倒也相称。”伏寿缓缓念遍,微微颔首。华佗这门房中术两位高足还真是不得,个做宦官,个纵欲过度伤身体……
“说是师兄弟,其实与戏……呃,郭嘉来往并不多。他那个人兴趣广博,从不肯专心酬注道,只在师门待三个月。”
“怪不得他副病恹恹样子,莫非是学艺不精?”
“不,
“宣义将军贾诩。”
刘协听到这个名字,整个人情绪陡然慢半拍,丝怒意自从容表情缝隙间飘然而出。这切,都被咳嗽连连郭嘉收入眼中。看来,这位皇帝对贾诩始终是恨意未除啊。
那边两人正议着事,在旁伏寿忽然发现,冷寿光表情不甚自然,便小声问道:“你怎?”冷寿光垂头道:“臣看到位故人。”
“故人?”伏寿对冷寿光过往历史并不解,不禁大有兴趣。
“臣原来修习房中术,曾有位师兄,才华在臣之上,想不到居然在这里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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