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大病未愈,不可多吹寒气。”伏寿在旁边温柔地提醒道。刘协知道她意思,他现在不是在河内打猎野小子,而是个病弱不堪皇帝,不能表现出太过兴奋。
“朕倒忘。”刘协悻悻缩回来,重新握住伏寿冰凉手。伏寿低下头,用另外只手去拨弄暖炉里炭灰。
自从那天在祠堂与杨修密谈之后,刘协选择留下来,可是他与伏寿关系变得奇怪起来:伏寿还是和从前样,无微不至地尽着妻子和个同谋者责任,可是刘协能感觉到,从前那个蕴藏着熊熊烈火恨不得要推着他起燃烧伏寿不见。现在她,更像是个手执税簿主计,冷漠而严谨地履行着自己职责,分不差,也分不多。刘协相信,即使现在他提出敦伦之事,伏寿也会沉默地接受
希望继承郑玄公衣钵经学大师——荀谌。”赵彦道。
“啪”声,杨俊握着毛笔,下子从中折断。
纷纷扬扬大雪终于停,许都内外触目皆白,有若举城缟素。这应该是开春前最后场雪,附近农人都说今年只要不闹兵灾,说不定会有个好收成。
这日天气晴好,串长长队伍从许都正北厚德门徐徐开出,朝着城北和梁而去。队伍中有当今天子与皇后、尚书令荀彧、司徒赵温以及朝廷百官,就连曹公二公子也来。队伍仪仗十分简陋,仅仅只有皇帝与皇后座驾是辆翠羽黄里双辕马车,卤簿只有十余名打着冠盖黄门。其他皆为轻车,许多人甚至不得不在雪泞土路上步行。
翊扈左右原本该是羽林、期门二军,由于众所周知原因,他们被别卫队替换。这些卫队分成步、骑两部:步兵皆着黑甲,乃是曹仁营中精锐;骑兵则是张绣西凉精骑,马头上还蒙着褪毛深褐兽皮。
这些倒霉文武百官之所以要艰苦跋涉,全因为孔融在数天前上道书。
孔融上书内容很简单:“农者国事,天子当亲耕籍田,劝民始耕如仪。”
正月亲耕,本为汉帝每年必行之礼。只是前些年汉室颠沛流离,别说田,连立锥之地都没有,这些仪礼自然无人提及。到许都之后,诸事都出于司空府,朝廷更不需要操这份心思。孔融忽然提起来这出,荀彧居然不好拒绝——皇帝亲耕籍田,为天下表率,这本就是件无可厚非之事。而且这件事宣扬出去,也可以向天下宣示许都政治稳定,对曹氏也是件好事。
于是荀彧挑选许都城北十五里处和梁。那里本是军屯,曹公大军北上以后,直由附近流民耕种,只是地广人稀,忙不过来,倒适合当籍田之用。
车子在默默地向前滚动,刘协坐在马车上,试图把脖子向外伸去,贪婪地吸着外头清冷寒气。他自从来到许都,只能在皇宫、司空府有限几个地方待着,那些地方窄小逼仄,让他憋闷得快要发疯。难得出来趟,总算让他山野之心得以有片刻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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