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这是种生长在武陵五溪之地树藤,纠缠于大树,随木而长,依枝攀缘,食其汁液,绞其甘髓,待得大木枯死,藤萝便可在残骸之上连天接地。汉室就是这倚天萝,自身太过孱弱,唯有依附于个有力诸侯,暗中寄生滋养,以图大计。”
“可藤萝毕竟是藤萝,如何能撼动参天大树?”
“藤萝与大树本是同生共长,等到这树势参天之时,藤萝已与它根茎勾连,干脉体,届时即便大树想要分离藤萝,也为时晚矣。”
刘协疑惑道:“这说来容易,如何能做到?”
你改弦易张重新再来机会。”
刘协盯着杨修,心中跌宕起伏。这个人年纪看起来比自己大不几岁,却有着如此清晰思路和信念,他言论句句听起来都离经叛道,却蛊惑人心,像把犀利直刀挑开皮肉,直刺心肺。
而自己到底想要什呢?
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还是牵黄狗出蔡城修黄老之道怡养天年?是出世?还是入世?是兴复汉室?还是做个隐士?
刘协发现,杨修早就把他看透。在来许都之前,他就是个“吕布”,根本没有明确人生目标,只求安稳过日子。真刘协死亡,赋予自己个沉重责任,同时也给自己个清晰奋斗目标。
杨修再度摆动手指:“又错。这件事们已经在做。汉室在曹氏阵营里力量,比你想象中更多。虽然这些如今只是种子,但早晚会成为汉室藤萝枝蔓,紧紧地缠在曹氏这棵大树之上——这些事情自有在宫外打理,你职责,就是演好皇帝这个角色,把曹氏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为这些种子腾挪生长留出余地。”
这时刘协问出最后个问题:“是为兄弟血脉,伏、唐二人是为自己夫君,杨大人是为汉室忠诚,那你呢?你又是为什才选择这条凶险之路;你从心里揪出来,是什东西?”
杨修看眼远处汉帝灵位,微微抬起下巴:“很简单,杨修是个聪明人。而当今之
刘协深吸口气,开口道:“可以留下来,但不希望你们只把当成个傀儡,瞒着做事。”
杨修哈哈大笑,轻松地晃动手腕,仿佛这是件可笑事情:“那些蠢女人总是藏着掖着,生怕被人抖落出全部家底,太小家子气;父亲老,脑筋已不大好用。直在劝他们,若要让你担当这严重责任,不坦诚点是不公平。下注嘛,自然是要双方相当,才有赌头。”
“只想知道,你们凭什与曹氏对抗?”
直到现在,刘协才有机会把自己心中疑问吐为快。之前伏寿总是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只推说时机成熟自然知道。他无论如何推想,都难以想象出以如今汉室之力,既无兵将,也无资财,靠着这几个嫔妃寡妇、废臣假帝,该如何才能打破这副曹氏枷锁,飞冲天。
杨修似乎早预料到他有此问,慢条斯理道:“你听过倚天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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