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还有
个女人！”名士兵忽然大喊道。
队官和唐姬同时转过头去，看到董妃正靠在井阑，双目平静地望着彤云密布
天空，似乎在寻找什
。队官吩咐士兵闪开，恭谨地单腿跪在地上：“叛乱已定，请贵人尽快回府。”
董妃没有回答。唐姬耸耸鼻子，忽然闻到股奇怪味道。她猛然想到什，再去看董妃，下子呆住
。董妃坐着地面附近，薄薄层积雪已被殷红血水化开。源源不断鲜血正从她下身飞速涌出来，在这雪中冒着热气，如同魂魄被丝缕地从身体里抽走、飘散。
“快把她搀进去！”唐姬大声道。士兵们有些惊慌，顾不得吉利不吉利，手忙脚乱地把董妃抬起来，朝屋子里抬去。进屋子，唐姬让他们把董妃平躺着放在床上，臀部垫起枕头，以缓解崩漏速度，然后对队官吼道：“快，快让你人去找稳婆和医师！”
“这不行。”队官摇摇头，用身体挡在门口。
行足印。
王服望着自己梦萦魂牵女子，嘴角牵起丝笑意。既然无路可走，那死前看着她，也是种解脱。
“保护唐夫人！”
后头追兵已经赶到，散开成片扇形靠拢过来。王服抓紧最后时间，挣扎着从冰雪里站起来，从靴中拔出把匕首，朝她刺去。
唐姬反应十分迅速，她手捏住刺来刀刃，手按在王服手腕上发力，瞬间让匕首调转方向。这招拆卸正是王服在长安教她，她熟极而流，眼下自然而然地便用出来。匕首刚被调转，王服手臂振，刺入自己胸中。唐姬“啊”声，却已经来不及阻挡。
唐姬几乎不相信自己耳朵：“你在说什？！这可是怀着龙种妃子！”
“她也是叛贼董承女儿。”队官回答，他这说时候，年轻脸庞浮现出几丝不忍和无奈。“
有命令在身，请夫人理解。”他羞愧地比个手势。
唐姬很快就反应过来。董妃既是天子妃子，又是叛贼女儿，这样个棘手而矛盾人物，杀不能杀，留不能留，无论怎处置都会引发物议，还会给其他诸侯落下口实。上头那些大人物，想必已经给追击者下达命令，希望董
王服拼尽最后力气嗫嚅道：“瑛子，保重……”
“对不起。”唐姬小声道。
这个回答出乎王服意料，他诧异地瞪大眼睛，试图去分辨唐姬话中含义。可是他嘴唇只嚅动几下，终究没有再次出声，身体朝前倒去，正好把匕首握柄塞入唐姬手里。在追击者方向来看，似乎是王服试图袭击唐姬，反被后者杀死。
“您没事吧？”负责追击队官喘息着问道，有点儿上气不接下气。唐姬茫然地松开匕首，点点头。
“今日许都城内有反贼作乱，惊扰到夫人，实在罪该万死。”队官恨恨地踢脚王服尸体。唐姬微微皱下眉头，蹲下身子，举着烛台去看王服面孔，死者似乎还保留着临死前那瞬间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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