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骑士稍微犹豫下,回答道:“前锋营王服。”
“前锋营?前锋营何时成许都卫走狗?”
董妃嘴锋利无比,正要继续叱责,却被张宇拦住。张宇缓缓道:“莫要动怒,惊胎气对陛下不好。”然后拍拍她手,复叮嘱道,“老臣走以后,你可不要总使性子。陛下孤苦,朝政不稳,你与皇后莫要起龃龉,让外人得利。”
“又不是故意跟她作对,分明是……”董妃声音又变得尖利,但她看到张宇那双哀伤眼睛,便把后面话咽下去,垂头道,“……最多让着她就是。”
她从小就跟张宇熟悉,比自己父亲还亲,却从未看到老人如此悲哀而平静表情。董妃觉得张宇定知
公不如去敝处暂歇。寝殿大火事,少府大人以为三卿所判,实有冤屈。他已经前往司空府觐见陛下,为您陈说辩白。”
张宇却回答:“少府大人不必如此。能给小老条活路回乡,已是历代宦官中难得善终。”赵彦见他毫不动心,面色平静,便试探道:“陛下以仁德行布天下,想定会采纳少府之议,您何必黯然离京呢?”
听到“陛下”二字,张宇不由得把包裹怀抱得更紧些,唇边露出丝苦涩:“陛下春秋正盛,不该被这老朽拖累。”赵彦心中动,看来张宇跟陛下之间,果然是发生什。他欲再旁敲侧击番,张宇却闭上嘴不再言语。
赵彦没奈何,只得从怀里取出三枚马蹄金饼:“如今兵荒马乱,前途多险,少府特备点盘川,请张老公公笑纳。”张宇也不推辞,接过金饼揣入怀中。董妃瞪赵彦眼,仿佛嫌他故意显富,她虽未施粉黛,气鼓鼓面孔却别有番韵味。赵彦被她眼瞪得心中漾,眼神从脸庞扫到她隆起腹部,登时收束,不敢继续多想。
董妃道:“张老公公,给你叫辆轻车,有点旧,是父亲府上。”
她玉指轻摇,辆在旁恭候多时马车轰隆隆地驶过来。赵彦搀住张宇,欲替他解下包裹放到车上,孰料张宇目光突变,断然拨开他手,喝道:“别动!”赵彦愣在那里。
张宇意识到自己神情有些凶,便解释道:“这包裹里装,乃是寝殿大火中烧死个小黄门。他是远房亲戚。他母亲托照顾他,既不能保全他性命,起码也该把他骨殖送归故里,体面入土才是。”
说到最后句,张宇双目隐有泪光,整个人委靡下去。赵彦知道宦官无后,所以对同族子弟都多加照顾,便安慰几句。
忽然从远处传来阵马蹄声。三人转头去看,却看到队骑士气势汹汹地沿大街跑过来,登时把那辆轻车团团围住。为首骑士大声道:“奉许都卫令,递解张宇出京。”
董妃大怒,她身为贵人,这个骑士非但不下马拜见,反而视若无睹,简直无礼至极。皇室衰微不假,但什时候轮到许都卫来跋扈?她指着骑士高声喝道:“你是何人,敢在宫城之下驰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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