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不必做到这种地步吧……”他嗫嚅着,想起那两具尸体和父亲惨白脸孔。仅仅只是为制造这个假象,就付出两条人命和条手臂。
“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消除‘杨平’痕迹,不让人产生怀疑。要知道,曹操势力,远比你想象中要可怕。们不能有点疏失,否则将会付出惨痛代价。你父亲早已经有这个觉悟,他随时可以为汉室付出自己生命。”杨彪别有深意地说,同时看向刘平。刘平闭上嘴,什也没有表示。杨彪也没有继续追问,两个人很有默契地沉默下去。
车子继续向前滚动着,在接下来几个时辰里,杨彪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有意无意地扯些闲话,从经学、玄学谈到国政历史、名物掌故。刘平从小就被司马防请来名师悉心指点,腹中博学,跟杨彪这等大儒谈起话来,倒也头头是道。
过正午,官路已经越走越平稳,路面随着络绎不绝车马日渐平整。荒废驿站也陆陆续续重新设立起来,越接近许都,大路两旁就越热闹,随处可见农夫在广袤荒地上埋头苦干。有几棵稀疏新栽小树,像戍田卫士样在田埂上动不动。
分辨军田和民田很容易,有老有少甚至有女人扶犁而行,就是百
,寒风顽强地从布幔缝隙中透进来,让这老少都不自觉地缩缩肩膀。毕竟天气已是十二月,而许都还在遥远前方。
刘平道:“杨太尉当初布这枚闲子下去,是否已经早有成算?”
杨彪呵呵笑声,味道苦涩:“你太高看老夫。若非走投无路,们也不会将你拖进来……可汉室已经到悬崖边缘,们别无选择,只能锱铢必争,挖掘每份可以利用力量,不放过每个可能。”
说到这里,他语气越来越激动,胡须颤颤。忽然间,杨彪像头老狮子挺直身体,猛地扳住杨平双肩:“四百年刘氏基业,不可以毁于等之手。大汉历代皇帝,可都在看着们呐!”
刘平被老人突然爆发震慑住,他还从来没看到过个人执著到这种程度。他不太敢正视老人灼热目光,眼神有些躲闪。杨彪看到他样子,哑然失笑,慢慢松开刘平,扶扶自己头上平冠,恢复沉稳神态。
“你心情能理解,这切也许很难在仓促之间接受,可是们已经没有时间。”杨彪说,“每天,汉室都在不断衰弱,不断死亡。”
刘平深吸口气:“也就是说,这次根本不是曹操征辟父亲,而是你们要找?”
杨彪道:“不完全是,曹操对你父亲才干欣赏已久,这次征辟确实是出自司空府命令,们不过是在悄悄地推动,试图创造个机会。”
“什机会?”
“被征辟朝廷*员在半路遭遇盗匪袭击,力战不敌,车夫与亲生儿子遇难,自己被斩断臂。在兵荒马乱年代,这种事情很常见。”杨彪说得轻描淡写,刘平觉得背后有些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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