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似受惊吓,放开手撒腿就往帐外逃跑,似乎丁点没事。肖魁安只当误会刘庭州,站起来身来要去追含愤离去刘庭州等人,刚走出大帐,就看到刚给灌下酒黑狗在帐前空地上抽搐不已,嘴吐白沫。肖魁安愣怔地站在那里,才确知这果真是毒酒,没想刘庭州不惜最后将大半壶毒酒饮下,也要骗自己饮这杯毒酒,只觉是满心凄凉,有如死灰般……
旁边将官问道:“刘大人他们刚出营不久,是否派人去追?”
“算。”肖魁安无力地摇摇头,无意派人去追纵马南逃元锦生等人,心想刘庭州此时怕已是毒发身亡,要诸将皆随他回帐,在只剩下只空酒杯长案后坐下,看着站在帐内诸将,问道:“燕虏登州水师覆灭之事,想来诸将皆知,嵩阳军何去何从,你们心里可有什打算?”
诸将都看向陈小彥。陈小彥是高宗庭书童,只是当年书童此时亦是年过而立之人。青州战事之后,陈小彥代表淮东与淮西诸军走动最频,脱身于淮西军嵩阳军诸将对
许昌西北嵩阳城,正当许昌往洛阳,汝州往洛阳要冲之上。二月之后,董原调肖魁安所部守御之,却未料恰他欲谋倒林这步棋这时将他西逃关中投奔陈芝虎道路堵死。
见刘庭州携酒来赏,肖魁安在大帐长案后正襟整冠,看着案上酒杯里碧色酒液,心头满是凄凉,没想到都到这步,刘庭州竟然还想骗自己饮下这杯毒酒,好叫嵩阳军大溃,不拦他们西逃道……
肖魁安心冷似雪,伏跪案前,泣声道:“刘公待恩重如山,此酒魁安本不该拒,然而嵩阳将卒及家小数万人性命相系,魁安不敢饮此酒……”
元锦生随刘庭州前来嵩阳镇赏酒,见肖魁安口戳破酒中玄机,骇然失色,肖魁安知道杯中是毒酒?!
元锦生手按着腰间佩刀,怎奈何肖魁安身侧甲械在身嵩阳将官皆虎目瞪着他?似乎他拔刀,十数人便会将他斩成碎片,元锦生绝望而沮丧地看向刘庭州,只巴望着刘庭州还能够震慑住场面。
给肖魁安口道破,刘庭州又羞又愧,只是他羞愧心没有压制他最后狠绝,他眼睛盯着案前酒看许久,忽而失声大笑,说道:“你也晓得待你恩重如山,你也晓得这酒你不该拒,为何又因此酒疑?”忽拿案角锡壶,对着壶嘴灌饮入腹,将只剩残液锡壶丢到帐中,对元锦生及随行而来两名扈从说道:“们走!”似有无法排解悲愤在心,似带着对肖魁安失望离去。
肖魁安看着刘庭州如此离开大帐,又怔怔地看着案前酒,时间也迷惑起来,难道是误会刘庭州?迟疑着拿起酒杯里,凑到鼻前欲嗅酒味。
“肖将军,断不可轻饮此酒!”陈小彥只当肖魁安要饮酒,忙从屏风后疾步走来阻拦,与旁边将官说道:“去营里捉只活狗来……”
片刻之会,扈卫捉来只黑狗。
陈小彥扒开狗嘴,将酒杯里碧色澄澈酒液灌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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