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兴帝看过讶然说道:“岳冷秋要辞去江西招讨使,池州行营总管,池州知府等职?这如何使得!枞阳之败,岳冷秋是要担责,但那边残局,总也要个熟悉情况人去收拾,岳冷秋总不能给朕撂挑子!”
返回江宁后,永兴帝已经很少当着众臣说这多话,此时急于维护岳冷秋,也就难免失态。
殿前诸公相互打量,都能明白这是岳冷秋以退为进之术,太后看过奏折也是波澜不惊,永兴帝终究是欠些火候。
程余谦、左承幕、余心源等人都去打量林续文,看他如何反应。
虽说中枢重权逐渐往枢密院转移,但除林缚之外,枢密院还没有能够直接参与韩堂政议高级*员,故而林缚不参与江宁殿议,还都由林续文、黄锦年等人代为主张枢密院诉求。
林续文他们能从庐州得到准确情报,听沈戎所述,晓得岳冷秋没有对沈戎欺瞒池州军败绩。
枞阳之败,池州军伤亡损失差不多就在此数——池军水军近乎全军覆灭,进驻北岸池州军,除守宜城两千兵马外,宜城以西守兵几乎全军覆灭。
特别是岳笃明率部向黄龙岭进击时,给打个措手不及。而陈韩三及奢渊率部往东突进速度极快,导致大量溃兵都给困在小苍山以西给奢家捉俘,没有逃回来,只能以战亡计。真正死亡人数也许要小,对池州军损失却是如此。
池州军步营损失,还可以从贫民里招募新卒补充,但水军几近覆灭,想要恢复元气还涉及到战船补充问题,就几乎是不可能。
江宁战事之后,林缚为迎永兴帝返回江宁,安定江南形势,被迫要与岳冷秋、董原妥协,将原御营水军近两万人连同数百艘战船起划给池州。在御营水军基础上,岳冷秋进行整顿、改编,才得池州水军。
不待淮东谏夺兵权,岳冷秋以退为进,将枞阳之败责任都担下来,辞去官职,程余谦等人倒要看林续文代表枢密院如何应对……
林续文袖手而立,不急也不躁。
奏折要在诸相公之间传阅,浪费时间太多,沈戎站在殿前,代为陈述。
“……枞阳之败,岳大人自觉罪重无赦
池州水军近年来,与奢家在江州水军对抗扬子江上,也是互有胜负,难分高下,庙堂之上,左承幕、程余谦、余心源及张晏、元归政等人都没有想到池州水军这次会输得如此彻底!
“这是岳大人请罪折子,岳大人托微臣呈于朝堂之上。”沈戎从怀里掏出封奏折,双手捧奉,待内侍拿过去呈到太后及永兴帝面前。
枞阳大溃之后,岳冷秋就上奏折请罪,这次又叫沈戎带封奏折回来,想必是沈戎到秋浦后跟岳冷秋商议出来对策。林续文心里想着,倒也不露声,如何追究枞阳大败责任,枢密院已经掌握绝对优势,且看他们如何表演就是。
内侍走来接过来将奏折接过来送上御座前,永兴帝请太后先阅。
太后看过岳冷秋奏书,不动声色递给永兴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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