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缚手令素来简洁,没有太多解释,陈渍看两遍,还是困惑,问粟品孝:“是谁携主公手令过来?”
“确是主公手令不假。”粟品孝说道:“另有军令在此前传往祁门,着胡乔中、虞文澄等将率部南下涌山。想啊,可能是大营计划叫赣东兵马填入涌山以拦截溃败残敌……”指着花亭岭西麓,说道:“你看那边,邓禹所部给你击溃,田静山等敌便无胆来战,看其情形,是要往横峰城撤退。放邓禹残部北逃,也难成大患。你率部退下东麓集结,更能吓得田静山等敌往东速逃。这退进,能叫他们在北岸浪费掉两三天时间,恰好叫长山军、崇城军主力从东面追围过来!花亭溪这边,守或者不守,区别不大?”
“花亭这边摆空城计?”陈渍蹙着眉头,刚想到要点。
“应是如此!”粟品孝说道:“浙闽军在横峰、青溪之敌,已成丧家之犬,即使他们有胆强过花
邓禹披甲上阵,但力挽狂澜已晚。恰逢淮东军从后阵又推来四架三弓床弩,部将虽然冒死遮护,床弩射出来巨箭连穿两人,直扎入邓禹胸口才停下来。
邓禹在前阵战死,邓氏子弟抢出他遗体而撤,浙闽军在花亭隘口防阵即告崩溃,数千残卒“哗”往岭山西麓逃窜。
陈渍在亲卫扈卒簇拥下,登上燕嘴矶。燕嘴矶曾是邓禹驻帐之处,虽说悬于江面之上才五十丈,才是周遭最险峻之处。隘口浙闽军大溃之后,邓禹还有数十亲卫在此顽抗,给歼灭后,就剩下地血泊,白石也尽给染赤水。
陈渍临矶远眺,北面岭山纵横,绵延千里不绝,南面、西面江溪流淌,在月光下波光粼粼,他站在矶石之上,顿生豪情,指着左右江山,与随行参谋、军令官等人说道:“那些个臭读书,看到这番河山,多半会吟个诗作个赋应应景,老陈搜肠刮肚半天,就给主公逼迫认得几百字,屁个雅词都想不到……”
水营从溪口登岸杀上来,从东麓围上来以歼溃敌,粟品孝在队扈卒簇拥上,赶来燕嘴矶与陈渍汇合。
“大营有令传来,溃邓禹所部之后,不着你用去追残敌,立即率部南渡,以截奢飞熊所部……”粟品孝说道,又拿林缚签发手令给陈渍看。
“这就不追?”陈渍愣怔下。
对于费尽千辛万苦打溃敌阵将士来,追歼残敌,扩大战果,才是刚刚进入这场战事盛宴高潮阶段。隘口前敌军防阵刚溃,敌军伤亡占不过总数两成,要想真正歼灭敌军有生力量,有效组织追击,是最为重要环节。
另外,花亭隘口也是将浙闽军东线主力封堵在信江上游拦截阵地。陈渍放过花亭隘不守,率部渡到南岸,即使有水营战船封锁花亭溪,禁止敌军西逃,但敌军越过花亭隘口,可以沿花亭溪东岸往北,往涌山、乐平方向逃窜……
大营此时命令放过浙闽军在北岸残敌不歼,放弃花亭不守,而转渡南岸去拦截奢飞熊,时间,陈渍难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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