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山城位于杉溪以西,信江以南,之前担心会给南面淮东军包围住,而淮东军同时又可以从信江北岸绕过横山直袭上饶,所以在原先计划里,横山城是要直接放弃。如今横山南面道路尽毁,信江北岸道路也毁掉大段,此时在横山留部兵马,不指望能截住淮东军追兵,但兵锋所指,也能拖延淮东军打通这些通道时间。留守横山兵马,只要在淮东军大股兵马围上来之前撤出就可以。
“上饶那边能调多少物资过来?”奢飞熊问道。
奢飞熊这时考虑暂时先守下横山城,还有个重要因素。
信江北岸地势开阔,南岸岭山迫江,道路狭迫。要想快速西进,只能渡江北上,走北岸大道。那样话,也可以利用信江水道
诸部在横山城外结营休整,黄昏时,奢飞熊与施和金在部将簇拥下,策马登上崖岸,眺望北面信江。
除正当杉溪河汊口北岸江堤给直接冲毁外,信江两岸也给突然涌溢进来大水搞得面目全非,江滩上都是上游冲下来残木断枝以及战船残骸,还有大量溺亡将卒尸体,给冲上江滩。那些断戟残甲以及给江水浸得浮肿发白尸体,叫人触目惊心。
虽说后路给大水冲毁,但拖延不淮东军几天,奢飞熊也无力去收敛这些溺亡将卒尸体,只与施和金等将说道:“尔等与祭拜过,眼下只能如此……”
施和金心头滴血,虽说奢飞熊没有责罚他,但是覆没于大水之下两千余精锐水军,差不多是他施家最后点老本。
施和金本为南台岛守将,是闽东水军主要将领,常年镇守晋江府东口闽江门户,麾下兵马多编自宗族子弟及施家部曲——这也是浙闽军以宗族为核心凝聚战力特点。
淮东早年行扰袭策略,直到后期彻底压制住闽东水军出海能力,施和金就承受极大压力,断断续续给放血不止。在闽东战事之前,死于战事施家子弟就多达数百人。直到放弃闽东西迁,施和金所部弃水登岸,也就剩不到四千兵马。
奢家占领江西全境之后,在江州、豫章各设水军。江州水军以杨雄、苏庭瞻为将,有守鄱阳湖门户之责,故而水军编有两万五千余众,是奢家退入江西后控制最大支水军。而豫章位于江西内线,编水军主要控制赣江、信江等水系,实没有与敌大战机会。
奢文庄这安排,也是叫出身八闽施和金所部能得到更多休养生息机会。谁能想到,就这样给淮东军用泄洪吞掉豫章水军近半数兵马?差不多占到在上饶水军兵马七成。
水军损失,奢飞熊也甚是心痛,但是他也没有料到淮东军会在上游分两次放水。上饶水军覆灭,奢飞熊不会将责任追究到施和金头上。非浙闽军不力,实在是东海狐太狡猾!
“北岸道路也尽数给冲毁,淮东军短时间不能从钳口、礼塘方向迂回而去攻打上饶,们是不是可以留支兵马暂守横山?”施和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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