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色之下,站在战棚下这些将领,或年轻,或苍老,或满脸风霜,或略显稚嫩,但他们脸上在这时都没有点惧意。
十年东闽战事期间,他们追随在大公子身边,无论处境多艰难,都没有屈服过,他们相信大公子依旧能带领大家走出困境,眼前不过是八闽子弟遇到另个波折而已。为八闽存,死又何惧!
奢飞熊很是满意,拔出腰间佩刃,斜指圆月,刀刃在月光下闪着寒光,用种沉郁腔调喝道:“为八闽存续,死又何惧!”
“为八闽存续,死又何惧!”诸将相应,城头守卒也随之呼应,在相比较以往静寂得有些过份夜里,这些呼喝声传荡着,仿佛惊浪骇浪,在防塞内外传荡!
攻城墁道筑成之后,为防止浙闽军趁夜毁之,淮东军在墁道另头,用盾车结营,填以床弩战械,驻以精锐,将墁道附近城头守兵都压制住,叫他们不敢接近墁道,更腾不出手来破坏已经接到城头上墁道。
入夜色,雨势就完全止息,乌云散去,露出铅蓝色夜色与圆如玉盘明月。趁着月色尚好,浙闽军邓禹、王徽所部从夹河防塞撤出,与此同时,浙闽施和金部从北面横山城撤出。
断流杉溪在月光照耀下,,bao露出丑陋河床。断流已近二十天,只是断断续续下过几场雨,河床还是烂泥满坑,叫人无法涉足其中。
数以千计将卒,沿着东岸大道北上,大公子临别前训话,叫诸多将卒心情热血翻涌。虽说也有些人能认识到奢飞熊训话有“相欺”之嫌,但能先步撤出夹河防塞,总要叫他们少些怨言。
在东面山林不断传出“啾啾”之声,仿佛群鸟在密切关注着山坡下夜行军营伍。看到浙闽军负责行军刺探游哨拉网式走过,潜伏在山林里三名淮东军斥候静悄悄地往山林深处移动,三人在处林隙里相互交换着眼神——往北撤出确实是浙闽军将卒,非是民夫所扮。
两名斥候继续盯住山坡下北撤营伍,人往南面深山密林钻去,绕往官溪岭前垒大营报信……
防塞城头守兵反应,最先惊动墁道另头时刻惊惕着淮东战卒,很快数点营火在远山头燃起,并有高举火把传令兵骑兵在南面
邓禹、王徽所部走,夹河防塞驻兵就将减少半。
月色晴好,极目远眺,能看见淮东军设于梅花山巅之上望哨,奢飞熊心想,既然他能看到那边,那边多半也能看到邓禹、王徽所部从北塞门撤出情形,如惊涛骇浪攻势应该会来临吧?
淮东军很快将在防塞正面三万精锐兵力起压上来,虽说留下来断兵马才万两千余众,眼前所面临困境,却叫奢飞熊有种血液快要燃烧起来沸动。
奢飞熊按住腰间佩刀,站在战棚之下,环顾左右随他断后诸将,问道:“尔等斗志还有几斤几两,可有胆与同叫淮东军死无葬身之所?”
“必叫淮东军死无葬身之地!”诸将轰然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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