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大人,据末将所知,池州若不能在十月之前获得枞阳以西水域控制权,秋后想对江州直接用兵,怕是难以实现!”今日扬子江里追逐战并没有叫胡乔中满意之处。
岳冷秋皱紧眉头,微微地点点头,承认胡乔中判断。
池州没有船场,水军在江上作战,战船损毁,都要江宁补充。林缚条件相当宽松,
夕阳铺于江上,波光粼粼,十数艘战船分作两拔,彼此追逐沿江而下。双方都船残桅破,还有没能尽数扑灭残火,黑烟升腾,经风吹散在江面上弥漫。主桅上战旗也给火烧得剩下残片,叫人勉强能认出这两支船队分别属于江州与池州水军。
双方战船甲板上兵卒大多裹伤,战死兵卒也不在少数,或坠入江中,或尸体给抬到船舱里。但就肉眼能看到情形,江州水军情况要好些,占据上风,正扬帆追击。要不是从黄龙岭往东水道复杂,极可能将逃敌追上,打个漂亮歼灭战。
扬子江从鄂州出来,在黄龙岭南脊拐个大湾,水道几乎形成九十度直角,黄龙岭往东水情变得复杂,湍急江流形成无数漩涡,泥沙沉积使得黄龙岭往东江道里沙洲丛生,加剧水情复杂程度。
追到横沙岛,担心池州在交错纵横沙洲、沙岛之后藏有伏兵,江州水军战船降帆停下来,不再追击。看着池州水军残船不停歇往东奔逃,日头又降下些,江州水军也徐徐将战船调头,收军归营。
在枞阳县境内,临江画屏岭上,岳冷秋跨在战马之上,眺望着江心里追逐战,江州水军见好就收,终究叫他们藏在东侧水道里伏兵难以发挥作用……
永兴帝东归江宁,兵卒也没能带回去,御营军及禁卫兵马由池州跟淮西接收。池州接收是人数约两万有余御营水军,包括大小战船近三百艘。
相比较池州水军,奢文庄在江州用杨雄为水军都督,将洞庭湖寇与原浙东、闽东水师残部整编成新江州水营,兵额计有三万人。
池州水军虽经过半年多时间整训,但士气低落,将卒还直没能从江宁战事恶劣影响中摆脱出来。再加上岳冷秋要彻底地控制水军,整编水军时对水军将领调整也是十分频繁,就将卒士气及作战意志来说,池州水军要弱于江州,甚至水军人数上还处于劣势。
江州水军前身为渔户、湖盗出海洞庭湖军,战船多为洞庭湖里大小渔船改造,实在算不上好。浙东水师,闽东水师残部将卒虽说有更丰富水上作战经验,但大批量战船不能从钱江或闽江走陆路直接拖到赣江及鄱阳湖里来。虽有大批工匠随奢家西迁到江州安置,奢文庄也咬牙在江州南面小港设立新船场,但要批量制造出新坚固战船,还需要时日。远水解不近渴,江州水军在战船上劣势十分明显。
双方都有优有劣,从八月中旬以下,江州与池州在扬子江上争逐,胜负天平倒没有刻意偏向哪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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