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能抽调人手都抽调出来,巢东到平塘道路要在个月内修通。”道路不再泥泞,林缚坐在水塘里洗干净脚,穿上鞋袜骑马而行,吩咐身边陈华文,“过后,等水退去,巢东诸溪河堤坝先整治起来。这巢湖沿岸,本该是鱼米之乡,眼前情形,离鱼米之乡太远……至于巢西……”林缚转头看向另侧刘庭州,“刘大人回去告诉董兵部,从巢西将军岭而出淝水,是衔接庐州与寿州重要水道,治堤与疏浚事不可怠慢。”
“这是当然……”刘庭州敷衍应道,心里倒是琢磨着庐州筑路先筑平塘事儿。
平塘位于岱山西麓,处濠州、庐州、东阳之间,境内有洛涧河通往濠寿之间长丰,汇入淮河。林缚着令陈华文调用庐州力量先修整从居巢到平塘驿道,无非是要加
马,随侍有马骑马,没有脱鞋袜卷起裤袖而行,沿着冲毁道路踩着地泥泞过去。
林缚赤足坐在泥埂之上,裤管挽到膝盖,看着刘庭州与元锦生过来,笑道:“害刘大人跟锦生走这段烂路,到居巢后,叫华文给你们敬酒赔不是……”介绍身边陈华文、朱艾、唐希泰等人给刘庭州、元锦生认识。
刘庭州见林缚等人身上都是泥泞,知道他们是过来视察灾情,恰好遇上,倒不是有意半道来迎接,刘庭州根本也无从奢望林缚会出城来迎接他们。
林缚正与陈华文等*员说治堤修路以及赈灾之事,想到紧要处都随口吩咐下去,也不刻意回避刘庭州、元锦生,歇过阵,才起返回居巢。
林缚随行侍卫几乎都是步行,倒不是没有马骑,而是马匹在泛洪泥泞地里走久,易烂蹄子,战马金贵得很,进入洪泛区,林缚也是下马赤足而行,犹得军民拥戴。
刘庭州与元锦生对望,都能看出对方眼里惊讶。林缚此时大权在握,江宁朝堂可以说叫他只手遮天,换作其他权臣,只怕是骄奢*逸,难以自制,林缚倒是不改以往作风。淮安内部不松垮掉,越着时间推移,淮东只会越来越强,淮西、荆湖真能跟淮东争锋吗?
这想,难免叫人心沮丧。
往南走,刘庭州才发现居巢县北受灾情况要比想象中严重,从落虎山下来青圩溪两岸堤坝,大段给洪水冲毁,到处都是给洪水浸泡屋舍跟村庄,但混乱局面比想象中要轻得多。
往南走五六里泥泞路,青圩溪汇入湖荡子汊子口,给洪水冲毁渡口已经修复得差不多,周围高地扎下许多营帐,用来安置灾民,并有甲卒驻守渡口。正有三艘船靠岸,往北岸码头卸石料,似乎要将渡口往两边拓筑,形成稳固河运码头。除百余身着淮东兵服辎兵外,大部分装卸石料都是民夫,秩序井然不乱。
渡溪南行,南岸道路已经修差不多,车马勉强可行,经过几处溪口,有渡口,痕迹极新,就是灾后抢筑木桥。算着庐南上轮,bao雨季,应在十天之前才结束,淮东速度当真叫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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