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浮与陈华章都是年过五旬之人,劳心多,头发花白得早,李卫年岁要比他们大,倒是头乌发。
林缚忙着跟刘妙贞团聚,宋浮、陈华章便借这个机会多实地接触徐州方方面面。
能逐走陈韩三,夺下徐州城,对淮东也可以说是十二分幸运。正因为夺下徐州城,使得徐泗防线完备起来,北燕见短时间内难以突破两淮防线,才果断在河南、山东转为守势,抽调兵马从秦西迂回进攻关陕,淮东才因此在去年秋后具备发动闽东攻势条件,才有接下来系列变化,以致今日期能控制江宁大局。
要是徐州城给北燕得去,在淮河北岸将会形成残酷拉锯战,淮东即使能挡住北燕二三十万兵力冲击,守住淮河,日子也绝不可能好过。相反奢家就会松口气,得休养机会。宋浮最终做出率宋族投附淮东决定,也是看到徐州城落入淮东之手。
徐州位于河淮之间,东北方向为绵延数百里不间断鲁南山地,北面为河湖纵横,西面则是鲁
没有河堤约束泗水,五月之后河水涨起来,向两岸滩地蔓延开去,浩浩荡荡不下十数里,水势极为辽阔,浅水处芦苇浮出水面,青蔓蔓片。
入夏之后,河淮之间诸水皆涨漫溢,进步限制燕胡骑兵在河淮之间运动。相比较而言,淮东战船则能往河南、山东西部更纵深处渗透,使得夏秋之后双方在防线上争夺,天平向淮东倾斜。北燕在徐州北面济宁、东平兵马,都收缩到防线之后。
徐州入夏之后,所面临直接战争压力减轻,有利于农事。视野更远处,则是开始抽穗麦苗,再过大半个月就能收割。这是徐州战事之后,淮河北岸第二个收获季,田野之间民众似乎已经忘却战事带来苦痛,只等着收割时节降临。
刘妙贞与吴齐、李卫、楚铮、孙壮、马兰头、李良、柳西林等徐沂将官出城到泗水码头来迎。距去年南下率兵征闽东,时间已经过去近年,刘妙贞身穿红甲,倒没有戴她青铜面具,艳如桃花脸蛋在衣甲衬托下,英姿飒爽。
刘妙贞率诸将官要行主臣之礼,林缚将她手抓在手心就没有放开,问道:“过去大半年,徐州压力不少吧?”
刘妙贞抽不回手来,脸色泛红。
倒是李卫知情识趣,替刘妙贞回答林缚问话:“诸事都在主公算计之下,卑职依策行事,没有压力。”
“李公也学会说好话唬弄人!”林缚笑道:“江宁失陷,心头还捏鼻子汗呢,你们能睡安稳觉?”
林缚初来徐州,诸人也知情识趣,不以军政相烦,叫他与刘妙贞好生相聚数日,宋浮、陈华章等人也自由李卫、马兰头、孙壮等人接侍、陪同。
宋浮也有近二十年没有出过闽地,以后要辅佐林缚谋算中枢,就觉得对天下形势掌握已有所不足。“纸上得来终觉浅”,能实地走走,看看机会也是十分难得,此番出来,倒是马不停蹄到处走动。陈华章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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