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度说道:“高祖时,盐斤加价制在两淮施行之初,斤盐加六十钱,其时江宁盐价不过百二十钱,两淮盐利每年犹能积百三十余万两银,其时两淮所辖之地民众,还不足今日之半数。其后私盐日渐泛滥,使盐利受损,最低时不足四十万两。禁
拢袋口,枢密院并调水步军兵卒五千余人给盐铁司调用,从查抄毛氏起,盐事整治即轰轰烈烈展开。
从二月中旬起,到三月末,个多月里时间里,查禁两淮私盐总量达四百万斤之巨,格毙、缉拿以武乱禁盐商武卫两千余人,维扬十三盐行里有五家直接涉案给缉押到江宁下狱待审,余者也惶惶不安……
有越以来,对盐事课税,实行盐斤加价制。到崇观年间,盐户煮盐以斤十钱售价纳给盐铁司,盐铁司再每斤加税价二百钱转售盐商贩运府县,不计脚费,官盐斤就要值二百十钱以上。不过由于私盐泛滥,各府县盐价均低于此数。
作为辣手整治盐事后遗症,江淮浙闽等地盐价连日腾涨,到三月上旬,江宁城内盐价就,bao增到斤盐六百钱高度,涨幅几近五倍,远远超过普通民众能够承受范围。
这实际也是整治盐事所面临最大危机,太后也是两度将林续文、刘师度召入宫中质询此事。
太后及政事堂诸相,直接对户部施压,盐铁司旧属官吏及盐卒也怨道载道,背后盐商是什心思更不用说。但真正压力还在于民众,若不能将盐价压下去,惹得民怨沸腾,局势不稳,整治盐事事,也只能半途而废,直接对盐商低头,恢复旧制。
盐事事,闹到三月十六日,有再也压不下去之势,太后直接将刘师度召到政事堂问政,林缚这个枢密使以及前铁盐使张晏都给传旨召过去……
“江淮充塞私盐,晏非不知,然而盐斤加价制施行两百六十余年,积重难返。而江淮之民实难承官盐之价,在保盐银足额之余,许盐商以私盐充之,实是不得已之法。”张晏在都堂前,为他任铁盐使时私盐泛滥之事辩解,实际也是为盐商涉私事辩解,“查禁私盐,能增府库之入,但惹得民惹滋沸,实得不偿失也。先帝许晏治盐事,晏亦以私盐之事禀之,先帝言水至清而无鱼,保盐银有增即可。晏治两淮盐事十七年,两淮盐银从百七十余万两,最高增至二百六十八万两。然而受战事波及,原两淮盐所贩售之地,河南残破,淮西残破,去年犹能保百五十万两银之收,晏若有过,请太后及皇上治之……盐商以私盐充之,是犯国禁,但官盐不计脚费,加价后便值二百十钱,在户部治盐事之前,江宁盐价仅值百四十钱,不许盐商以私盐充之,奈之何?”
林缚是枢密使,表面跟这桩事没有关系,但太后及诸相将他强拉来,便是要将矛头直指向他。明眼人都知道,没有淮东支持,刘师度下不这狠辣手。
林缚与诸相皆得赐座,唯有刘师度与张晏在堂前争口舌之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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