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牛车在随扈簇拥下缓缓驶往城里,居巢城里片狼狈,虽说都是驻军及西逃*员家小及随扈,但还是杂乱不堪——千余户小城,下子塞进去小十万人,拥挤之状可想而知。
随扈簇拥着牛车往诸大臣临时议事东城文庙行去,尘土飞扬街道上挤满人。
为换更多粮食,好些*员家眷或*员自己,都顾不上身份,拿出金银细软来,到大街来跟别人交换米面或珍贵,十数日未尝口肉脯子。给征为行宫县衙前,乱糟糟跟集市般。虽然才二十天多些时间,往日在江宁城里富贵无比权宦人家,已有诸多破落相。
刘直也没有得意洋洋,回过头想问余心源皇上近况,“嗖”声异响,只当是风吹过,直到弩弓发射出来短箭扎中胸口,刘直才意识到自己在居巢街头遇刺,远远看见人群里有个冠发青衫男子往里巷钻去,遥指过去:“刺客在那里……”
余心源悔恨得想抽自己巴掌,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城里藏有刺客,竟然还是选择刘直入城之时行刺。余心源惶然间派随扈循刘直所指去追刺客,爬上刘直牛车,抱身嚎哭:“刘大人,你可不能死
堆泥筑堤,而扬子江夏秋过境洪峰又实在凶猛,泥堤常常是十年九溃,年年都花气力进行修整。实际上,只要人不居在易溃区,民堤之后还是能抢出大片耕地。
溃堤虽有损失,但溃堤泛洪过后,能有效增加土地肥力。在溃洪过后,来年洪汛过来之前,能抢种季麦子,即使溃堤有损失,相比较而言,收成还不比丘山之间旱田差。
只是这些年来接连战乱,才使得这带民堤滩田给连年洪水摧毁,完全不能耕作。在淮泗战事过后,江宁对庐州抽税又十分重,加上庐州自身养兵,使这周边民生越来越艰难,没有好转可能。
刘直站在船头,还能远远看见孤零零矗立在江滩之间段段残堤,心里颇为感慨。
刘直少年家贫,才入内侍省为宦臣,但敢于苦读,故而为郝宗成所重。以往功利心太重,对民生之事倒有太多感慨,倒是场牢狱叫他反思良多,想想自己这些年来走南闯北,见识之广,远非其他宦臣能比,即便放官地方,也能当名良吏。
刘直在船头胡思乱想着,午后日头西斜,便看到银屏山之后居巢县城。
居巢这边,由余心源出面来迎。
刘直携太后旨意,实际代表淮东而来,但毕竟只是位居张晏之下内侍省少监。迎不迎太后懿旨,西逃众臣还没有打定主意,这时候自然不会大肆出城来迎旨。
看着码头边两乘牛车,牛车四壁无挡,顶盖也是临时用绸布所糊。刘直心里轻叹,倒没有想到皇上与百官逃来居巢会落魄到这种地步,连几辆马车都凑不起来。
余心源与刘直寒暄过,能猜到刘直已经投附淮东才会给林缚从大牢里放出来任用为使,但想到自家以后也要在淮东屋檐下低头,对刘直也没有那疏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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