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源在寿州也停留好些天,皇上在居巢也两度遣人来问音信。”余心源也顾不得仪态跟试探,进屋就直奔主题,说道:“孙陈二人,虽携粮秣而来,但与淮东谋,无异与虎谋皮,楚王爷您老在徐州,也没有吃淮东亏,这次可要拿捏得住啊!”
元翰成让余心源在火盆前坐下来,示意余随扈出去好方便他们说话。
“余大人,本王且问你,淮东携太后旨意,在江宁另立新帝,庐州当如何处之?淮西当如何处之?”元翰成问道。
余心源微微怔,继而说道:“只要淮西拥护皇上,淮东必不敢冒天下之大韪!”
元翰成摇头苦笑,说道:“这没有什必敢跟必不敢,皇上要是不肯回江宁,淮东奉太后在江宁另立新帝,几乎是定。余大人若有余策,本王可以请董大人过来起谈,要是余大人只会说这些话,本王也就只能陪余大人多饮几杯酒。”
丁知儒陪同余心源、孙敬轩、陈华文进硖石山大营,董原这边也是设宴相待,宴过以天色不早为名,先安排余心源、孙敬轩、陈华文他们在营中休息。
这安排住处,余心源在东边,孙敬轩、陈华文在西边,隔开来,并不在处。
孙敬轩、陈华文自然心安,只要董原不是拒而不见,拖三五天再谈正事都没有什大问题。余心源心思就难安定,岳冷秋在池州已经表态,淮西就是他们所能捉住最后根稻草。
相比较岳冷秋,淮西更有跟淮东抗衡实力。
淮西兵马有十万之众,经营濠泗、涡阳、寿州、信阳等地也有经年。陶春守涡阳,也是淮西在淮河北岸最重要军事据点,为防止燕虏兵马长期围城,涡阳城粮秣储备直都维持在半年以上。即使淮东下辣手切断淮西粮秣,淮西兵马硬撑上三五个月不会出大乱子。
余心源惶然道:“楚王爷啊,您老是宗室巨擘,难道就忍心看权臣欺凌帝室?”
“
但淮西诸人犯得着跟淮东翻脸将自家逼入置死地而后生境地吗?
硖石山本有山庙,军营也是依山庙改建,此时宛如山城。军营里没那宽敞,也没有那舒适,余心源所宿独舍四壁空荡荡,屋面也是茅草覆顶,听着在河面,山壁间回旋大风,让人担心屋顶什时间给掀走。屋里倒是烧火盆,木炭在铜盆里烧得嗞嗞而热,余心源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北面有扇小窗,打开能看到山壁下淮河,夜色之下淮河仿佛黑色,闪光粼光缎带,有涛声混杂在风声中传来。
门外有人走动,随行北上随扈先推门进来,禀告道:“楚王爷过来……”
几近绝望余心源,听到楚王元翰成这时来访,无啻于溺水时捞到根稻草,只当事情还有线转机,当即欣喜若狂,往外走去。见楚王元翰成立在中庭里,连连作揖,说道:“楚王爷真是客气,有什事召唤声,心源过去便是……”
元翰成笑道:“余大人客气。”拱手回揖,搀着余心源手臂往屋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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