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等有两千将卒渡过浮桥,奢飞虎才下令由余文山披甲居前,率众强攻石塘。在大盾掩护下,突阵仰攻浙闽军将卒又穿坚甲,居前者甚至在铁甲外再多穿层皮甲,为防淮东特制火油,战甲外再裹湿袍,密密孱孱,挤挤挨挨,步顿往上攻。
淮东军步卒从石塘射下来箭矢难射透盾甲,而时间短促,石塘上也没有办法准备足够滚石檑木,杀伤力真正大,还是攻守战开始后,从堤后抛射而出,越过江堤,投入敌阵中
守军,步营在夺城之时,也有充足时间毁掉弋江城东南獐子岭南麓铁索浮桥。但真要斩断铁索,奢飞虎必率残部往南寻找渡江通道。周普率骑营与张季恒所部,不足万人,无法将南陵与弋江之间曲折达两百余里弋阳江西岸都封锁得滴水不漏……
弋阳江虽是江宁与池州之间主要河道,但入冬后,有些地方江段河流窄不足百步,浅不淹人顶。奢飞虎从江宁城逃出来,从江宁城里掳来大量马匹,机动性很强,骑马从浅水滩过江,也不是什难事。
此外,弋阳江西岸丘陵连绵不绝,距九子山深山密林,最近也就六七十里,旦奢飞虎将六七千残部分散开渡江西逃,周普想要包圆来个完胜,是很困难。再者兵力散开,也怕浙闽军有兵马从青阳、南陵方向杀出来,徒增不必要风险。
留着浮桥,刺激奢飞虎率部从弋阳江口强渡,才能凭借河滩、河堤地形优势打歼灭战!
江堤上骑兵往两翼散开,张季恒即率隐藏在江堤下兵卒登上江堤列阵。
弋阳江下口堤岸为石塘,从江堤下到枯苇伏地滩地约有四丈深,也就意味着浙闽军残卒从浮桥过来,还要攀上四丈高大堤,才能勉强算在西岸站稳阵脚。
唯有利,大约是江堤外侧坡度较缓,远不能跟陡直城墙相比,修筑石塘时,是条石相叠,层层往中间收紧,内外就留下层层石阶可供攀援。在宽约十三四步石塘上,在两座浮桥正面,宽两百步狭窄地带,也只能叫淮东军布下营甲卒,辆辆飞矛盾车给拉上来,列在石塘外侧,形成垛口盾墙。
浙闽军先是三百余卒走浮桥而来,也有两百余骑兵不畏严寒,直接从浮桥两侧浅水滩涉水过江——淮东军留下浮桥不毁,他们也怕浮桥给动过什手脚。待看浮桥没有问题,才派出更多兵卒过来,在江滩上列阵……
入冬之后,弋阳江变得极窄,江汊口水面也就百余丈,但江滩开阔,从石塘下去,到水边,差不多有五六百余步宽。奢家早前在此筑浮桥,也是看中这边水浅流缓,江滩坚实,易于立足,周围芦草也早就给纵火烧毁,留下獐子岭南麓大片开阔江滩,因烧滩而变得焦黑江滩,仿佛地狱般露出狰狞面孔……
张季恒看向身后江堤下密如毒蛇利齿蝎子弩及弩炮,暗道,要不是有这些,不毁浮桥就放敌卒过江,到江滩上站稳脚再打就有些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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