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你慢些,陈相爷这身子骨可经不起你撞啊……”元锦秋打趣说道。
“小油嘴,老夫又不是纸糊。”陈西言自恃长辈,对袭爵永昌侯元锦秋说话倒不客气,先带笑将元锦秋骂顿,再跟张玉伯解释道:“高宗庭说贼兵从清晨起就开始有乱象,看来是淮东兵马主力已经到,贼兵扛不住淮东军攻城就要先逃……”
白发皓首陈西言,人枯瘦得仿佛截枯木,但精神还很抖擞。这数日来陈西言巡哨城头,比张玉伯都频繁,却叫人点都看不出他身子有支撑不住迹象。倒是沐老国公退入皇城后就病倒,这数日来直躺上病榻上没能起身……
张玉伯看着陈恩泽组织宫城里甲卒往外城集中,看样子是要组织从皇城往外打反击,他看着赵舒翰、藩季良等人都拥出来,忙问道:“沐老国公呢?他可巴望着这刻呢,得让他老看到贼兵给驱逐场面啊!”
“他那身子骨还能到谯楼给寒风吹上吹吗?”陈西言声音硬绷绷,掷地有声,听上去就让人提精气神……
十二月初二凌晨,奢飞虎与余文山、罗文虎等将率部出挹江门西撤,以复夺城南要冲金陵山西峰堡名义出城。
待到天光大亮,留在城里将卒见重要将领个都不露面,才觉察出异常来。初时有小股将卒拢不住军纪出营劫掠,往日凶狠军纪督战队也不见踪影,到日隅时分,骚乱就开始向全城蔓延。
浙闽军留在江宁城里最后拨暗桩也到处纵火。天干物燥,加上纵火之物又是浙闽军数日来故意部署,处纵火,烧就是片,整条巷子串起来,眨眼间工夫就形成条巨大火龙。民众就如惊弓之鸟,看着火起兵乱,惊惶四散……
外城乱象,自然很快就引起困守皇城诸人注意。
皇城分内外城,外城为六部官署所在,内城为宫城,陈西言、高宗庭等人退守皇城,就做好拼到最后兵卒准备,从外皇城到宫城,都层层布防,高宗庭与陈西言等江宁留守*员以及乱时进来避难官将家眷以及东城附近平民,平日都挤在宫城里面。
虽说才过去三五日,但对困守皇城诸人来说,就像是过去三五个月般长久。
被迫弃外城,固守皇城之时,江宁形
夜里巡哨到凌晨才歇息,到清晨时张玉伯还裹着大氅斜靠在墙角里睡得正甜。
听着脚步声走近,张玉伯睁开惺忪眼睛,见是赵虎身边扈从。这人脸上都是麻点,张玉伯只晓得大家都唤他赵麻子,是员勇将,张玉伯亲眼看到这几日在城头给他劈下去敌卒有六人之多。
见赵麻子走过来,张玉伯打激灵,听着外面兵甲簇动,是将卒在集结,以为外面出什事情,忙从地上爬起来,问道:“贼兵又开始攻上来?”
“没攻上来,但城里乱糟糟团,出大事。”赵麻子打仗勇敢,却是个笨嘴。
张玉伯听着糊涂,拿起佩刀跟着往外走,刚出门差点跟搀着陈西言元锦秋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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