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渍也是臭脾气,但他臭脾气在周普面前没有用,给周普没好气顶回来,他只能闷声往回走,到军中收住阵脚。陈刀子,赵齐各点齐三哨骑卒往东收缩,帮陈渍守阵脚去。
周普很快也率余部出山谷,到凤桥渚西北面就近临视。
阳、凤桥渚位置靠北面,淮东军从西岭与浮玉山追出来位置,恰好在溧阳南面。浙闽军左翼往南逃往宁国,也就意味有很大机会跟淮东兵马迎头撞上,淮东军也要少追五六十里地。除非西边有拦截,浙闽军左翼般说来不会往南撤。
周普不作声,搓把脸,让自己清醒些,走到崖边蹲下来看向凤桥渚,镇子里敌军确实有部分兵马出凤桥渚,沿着胥河往上游展开。胥河入冬后,水不深也窄,但好歹也是四乡八里之间主溪,包括凤桥渚、固城在内,浙闽军都有三五百精锐驻守,使得骑营速度虽快,但不能仓促间夺得,要是立即展开激战,淮东军在地利上会处于劣势。
这时候山后面有人马声传来,周普回头看去,黑黢黢十数人往这边走来。这山上山下都是哨骑,能进来自然是自家人,等走近才看到崇城军大将登城虎陈渍。
周普眉头微蹙,问陈渍:“怎这快,不是派人告诉你收收步子吗?离这边多远?”
“敌人趁夜要跑,龟儿子才不赶紧紧?要能将胥河头上将这股兵马截住,接下来怎打就顺畅?”陈渍腆着脸说道:“三千兵马在后头在赶趟走呢,炷香就能赶来听豹子吩咐!大部能在午前赶来,怎样,不慢吧?”
“你给赶紧回去,立即就收住脚,不能再往凤桥渚靠近!”周普听陈渍这说,急得直跳脚,恨不得拿鞭子抽陈渍,瞪眼道:“你睁开眼看看山下,这股敌军出东门是要来拼老命,你三千马兵跑夜怎够填?”又吩咐陈刀子、赵豹,“你们两人带着人跟陈渍往东走,护住两翼。”
陈渍吓跳,他听到敌军有夜逃动向,紧赶过来,想着步骑协同,拖延敌军手段更多些,没想到敌军夜里有动作不假,可敌军不光是想着逃命。陈渍所部跟周普骑营合起来都不到五千人,扛不住浙闽军左翼全力反击,只能若即若离粘在后面等步营主力赶上来,要是先头部队给打溃,后面追击也将成泡影……
周普语气这重,陈渍心里还有些不舒服,反问道:“郑明经怎晓得才率三千兵马过来?”
骑兵对战场遮蔽能力非步卒能比,如今他们能清楚地知道浙闽军在固城湖周围兵力部署,但浙闽军想知道淮东追兵行进情况是很难。
“你慢慢想去!”周普对陈渍没有什好脸色,“要是给冲乱阵脚,看你拿什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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