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兴帝接连质问,陈西言、左承幕、程余谦、张晏等人都无人回答,因为在他们心里,也不会天真认为林缚对朝廷、对元氏忠心耿耿。
至少在徽州失陷之前,江宁还是能及时得到关于海陵王府最新消息。虽说林缚回崇州探望太后、鲁王也属正常,而淮东当时是借口海陵王府受盗贼侵扰才派甲卒加强护卫,但在阴谋者眼里,正常情况也会变得不正常,更何况淮东不避嫌行为本身就难圆其说。
王学善说道:“林缚十三日即到萧山,而淮东援军到今日也不见踪迹,怕是没有缘故!”
陈西言气得瞪眼吹胡子,当初他本已将谢朝忠领兵事情拦下来,便是他跳出来反水,使得朝廷众臣
王学善所言非同小可,即使他言称有人证,但也是孤证,这时节根本无法派人去崇州核实,林续文与黄锦年也都先后脚离开江宁,也无法当面对质。
但张晏晓得淮东不管有什居心,这时候江宁城里绝不能自乱阵脚。趁着皇上亲自提问王学善派去彭城郡公府上做仆役眼线,张晏派名亲信太监到前殿政事堂,跟陈西言言语声。皇上真要任着脾气乱来,也只有陈西言能拧得过。
江宁势危,叛军就在百里之外,陈西言、左承幕、程余谦等人几乎是昼夜不离政事堂,得张晏派人通风报信,三人赶紧到文华殿见驾。
陈西言等人闯殿而来,永兴帝元鉴武瞪张晏眼,知道是他派人去通风报信,觉得自己虽是九五之尊,却连个听话心腹都没有,心情更是,bao躁,虎着脸问陈西言三人:“三位爱卿急冲冲赶来,有何要事要奏?”
“臣与左相、程相商议着从城里再募勇卒上城头协防,特来跟皇上讨个主意。”陈西言袖手而答,站在殿前,剐王学善眼,问道:“王大人怎在宫里?”
“淮东都将鲁王接进军营,要不是王大人得眼线密报,朕与尔等怕是临死都给蒙在鼓里!”元鉴武厉声问道。
“皇上万不可信片面之词。”陈西言说道。
“陈相可担保淮东就无异心?”元鉴武质问道。
陈西言无言以对。从当年假勤王之名而行声东击西之策,淮东就嚣张跋扈到极点。只是当年迫于形势,而淮东行为又符江南地方势力利益,大家又不得不跟淮东媾和。继而在宁鲁之争问题上,淮东又是拥立宁王最重要势力,江宁虽然猜忌淮东,又不得不事事依仗淮东。淮东事事自成体系,普通民众或因淮东战绩彪炳而视其为朝廷砥柱,稍有些见识*员,哪个能拍着胸脯说淮东没有异心?陈西言这两年来,时时事事谋算筹划,可不就是有份心思要压制淮东异心吗?
陈西言站在那里琢磨说辞,永兴帝元鉴武接着说道:“南征闽东前,林缚反常去探视鲁王及太后,随后又直接派淮东甲卒侍卫海陵王府。高强信函出入崇州,也要经淮东之手……这种种事,陈相你心里也都清楚,今日淮东将鲁王接入军营,又有什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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