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陵王元鉴海露面便离开,留下王妃田氏及元嫣公主以及长史高强夫人陈氏在暖阁子里陪同太后接见顾君薰等人。
梁太后眼神要比以往利索得多,接受顾君薰等人问安,赐座,眼睛凑到苏湄、小蛮眼前瞅许久,叹息道:“像,真像,晃都有二十年……”
苏湄、小蛮这次跟着过来,便想看看梁太后是什模样,倒也没有想提起旧事,万万料不到梁太后自己先提起来,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
“旧事不提,哀家个老婆子也快入土,当年故人也是各自凋零,没有几个人存活在世。”梁太后哀声而叹,说道:“哀家入土前,会给你家先人个交待。”
“太后言重,社稷家国之前,个人恩怨轻如鸿毛,苏湄怎敢向太
午后阳光和煦,使得呼呼刮来北风感觉上也没有那寒冷。
穿着铠甲骑队护送着马车,在铺着石炭渣官道上驰行,包铁车辙压着路面嘎吱作响。
马车遮着绒布帘子挡风,顾君薰与顾盈袖挨着而坐,顾君薰担忧地说道:“听说太后是个很厉害人,怕是不那好相处吧?”
“即便是头老虎,也快老得掉牙。”顾盈袖午前到海陵王府见过梁太后面,印象算不上深刻,见顾君薰忐忑不安,笑道:“海陵王妃倒是很温和样子,不应该难相处。当年阳信城头那个小女孩子,也长得亭亭玉立,好歹也是个公主身份,听说前段日子吃不少苦头,整个海陵王府都给长史高强欺负得厉害,这大概也就是‘褪毛凤凰不如鸡’吧……你如今是堂堂彭城郡公夫人,可没有什好胆怯。”
顾君薰笑笑,旧城里居住几个女子,身份尊重要算当世女子之极,但她们到崇州处境,实在算不上好。顾君薰在崇州要算作女主人,这两年多来,也未曾想过要到太后面前去请个安,也实在没有什好胆怯,她担心是别事情。
“照相公信里意思,只要江宁城里不自个儿先乱起来,叛军多半不会强攻江宁,淮东这边真要将太后跟海陵王送进江宁城去,不是要添很多乱子?”顾君薰问道。
“时机不到,而强取之,是为害;时机已到,而不取之,也没有人会念着淮东好,更是害。”顾盈袖看问题要比顾君薰务实得多,这也缘于她在林家里那段勾心斗角日子,说道:“眼下这切也都是顺势而为。今儿也仅仅是到太后面前请个安,先做些安排,接下来要怎走,还要看老十七那边打得怎样?”
“苏家案子不提吗?”顾君薰问道。
“老十七说不提,想来苏湄跟小蛮心里也清楚,时机不到啊,也许以后会找个其他借口给苏家平反吧……小蛮也是刚生育,住在宅子里太久,闷气得很,要出来凑个热闹……”顾盈袖说道。
车马辚辚进崇州旧城,长史高强,内侍苗硕、左贵堂等人在海陵王府前相迎,苏湄、小蛮也从另辆马车里下来,与顾盈袖陪着顾君薰起走进王府东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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