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这边下旨后,御营司就签发调令,孟义山签认后,直接派出信使,调动在荆邑东南太湖之滨杨梅岘驻留万余杭湖军主力即日西进溧阳与赶过去孟义山汇合。
溧阳与荆邑相邻,两城相去不过六十里,但战略地形迥然不同。
荆邑紧挨太湖西滨,可以说是太湖西岸战场边缘地区,而且在荆邑南面,是太湖西岭,龙池山,白岘山等山虽然谈不上高峻,但连绵百里,林深、道险,可以阻碍大股兵马从南面进入。杭湖军留在荆邑境内,进可攻,退可守城,守山、守岭,背后还有水军可以依靠。
溧阳要往西深入六十里,位于太湖西岭西麓,再往西就是绵延百里,南北向江南茅山,溧阳正当浙闽军从宁国、广德北进路口上。
虽说浙闽军北犯江宁,可以绕过溧阳,从宣州往北先陷溧水,从茅山西麓进范江宁,但奢家显然不可能在攻打江宁同时,让杭湖军驻守在有如腹背位置溧阳旁观。
浙闽军在宁国停数日,十三日即分兵部约三千余众,从宁国开拔,往东北陷广德而后北进,沿石佛山西麓进击建平,攻建平县不得而转进荆邑、长兴境内,沿路大掠,速度极快……
崇观九年东海寇大寇太湖,太湖沿岸诸府县皆受大创,湖西荆邑,长兴等县度给破城攻陷,连城纵火,屋舍崩坏,民亡田毁,过三四年才恢复元气。
环太湖地区土地肥沃,粮田开发,水利建设最为充分,历来都是江南精华之地,常有“太湖熟,天下足”之美誉,远非林缚治前淮安两府能比。
这两年,南面湖嘉杭三府受战事摧残厉害,元气大伤,平江、丹阳倒是逐渐摆脱战争阴影,与江宁、维扬两府起成为江宁政权重要税赋来源。经过三次加征之后,仅平江府税粮就厘定为百二十万石。虽说农户承受盘剥极重,却也是勉强没有闹出民乱来,合丹阳、江宁两地,三府每年税粮就超过三百万石。
即使江宁城守住,要是来年从三府收不上三百万石税粮,还要额外补贴钱粮进去赈济扶困,江宁政权也岌岌可危,难以维持。
杭湖军进
江宁、丹阳、平江三地,除田税,也是官盐重要运销区,发达丝织棉纺产业所贡献市税厘金也是内府收入重要来源。
当浙闽军不急于进犯江宁,而有意分兵摧残江南之际,陈西言也没有理由坚持要杭湖军进入江宁城协防。
十五日,孟义山殿前受封靖阳伯,上护军,辅国大将军,御赐蟒袍,得旨即日返荆邑率杭湖军进驻溧阳,以阻叛军北犯。
孟义山受陈西言之邀前往江宁面圣,意在进江宁城协防,争御营军都统制位子,没想到竟是这样结果,心里后悔不迭,但是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已经容不得他反悔。
他不来江宁,还可以贴着太湖西岸拖延,跟浙闽军外围游哨,不痛不痒打几场小战,作为交待。但他已到江宁,就由不得他再耍滑头,即便是陈西言也是要他尽忠报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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