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东阳府军离江宁最近,也堪称精锐,但林庭立跟林缚都出自林族,东阳府跟淮东穿同条裤子。不要说让东阳府军进江宁城,就算是渡江进入南岸相援,林庭立也排在董原与岳冷秋之后。
王学善、王添、余心源无不晓得不能让孟义山率杭湖军进江宁,但他们三人还在为谢朝忠领兵事“避嫌”在家,即使出声反对杭湖军进城,声音也无法响亮。
王超插不上话,只是在旁帮着添水。
这会儿有脚步声响起,王超走到门外,见是心腹韩宾走来,不悦地说道:“不是说过不许过来打扰吗?”
“如夫人
孟义山进城消息虽机密,但也瞒不过有心人。
户部尚书王学善府坻后苑西角有间跟走廊相接雕花窗阁子,王学善、王添、余心源围炉而坐,阁子没有让仆侍进来伺候,王超是晚辈,就站在旁端茶递水。
“绝不能让杭湖军进来。”余心源蹙着眉头,满脸忧思,说道:“在浙西吃大败仗,皇上都被迫跟陈西言低头,请他出来主持局面。这个还是暂时,只要将奢家兵马打退,皇上多半还是会让陈西言告老还乡。但要是让杭湖军进江宁城,陈西言要是不肯‘告老’,谁能逼他?要是陈西言不肯‘告老’,们处境就难……”
余心源已经顾不得其子给浙闽军捉俘,他眼下是自身难保,不得不约王添起到王学善府上来商议对策。
“当年曲家案,绝不是顾悟尘、林缚捕风捉影,要没有点真凭实据,顾悟尘、林缚敢在陈西言眼皮子底下灭曲家?”王学善当年被迫跟顾悟尘媾和,对当年曲家通匪案解得比王添、余心源透彻,他也不认为陈西言是个心慈手软主。在谢朝忠领兵事上,他与王添已经彻底站到陈西言对立面,开弓就没有回弦箭,他们不奢望陈西言以后能当这事没有发生过。
杭湖军跟陈西言渊源极深,不会因为余心源往杭湖军塞王约当钉子就有所改变。陈西言此时已经是首辅,要是将来御营军都唯他马首是瞻,陈西言要玩死他们三个,还不是轻而易举事情?
王添说道:“们当然晓得不能让杭湖军进江宁城,怕是皇上也不愿意让杭湖军进来。但是当下形势危急,要是叛军兵锋直指江宁,杭湖军进不进江宁,怕是由不得们,也由不得皇上吧?”
“要是淮西兵跟江州兵能早步回援江宁就好……”王学善惋惜地说道。
杭湖军就挨着浙西,所以在徽南军给灭之后反应最快。在徽南军覆灭之后,孟义山就立即率军北上到临水,得旨之后,更是在天之内就进入丹阳境内,他本人更是先步来江宁复旨,意图无非也是想争勤王首功,先步进江宁城协守。只要杭湖军进江宁城,编入御营军,御营军都统制位子就逃不是孟义山囊中之物。
岳冷秋在江州,董原在涡阳,离江宁稍远些,怕是到此时才晓得江宁势危消息,比孟义山慢已经不只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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