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个不堪用,右个不堪用,朕且问你,什才叫堪用?”永兴帝厉言道:“这两年来,每遇演武,朕多亲临,军容、军威虽不足称百战雄师,但也颇为可观。再者言,不经历战事,御营军何时能够堪用?”
林续文默然无言,永兴帝心思都挑明开来。永兴帝就是不信任外兵,即使晓得御营军不能算什精锐,也认为当前南线形势,谢朝忠领兵从徽南出击,不会有多大威胁,恰是御营军锻炼个机会……
永兴帝急于摆脱当前藩帅拥兵重于外局面,手里没有可用精锐兵马,谈何削藩帅,藩臣兵权?
这种急迫甚至急躁心态,使得陈西言也再难给他足够信任。
陈西言在殿前头叩得“砰砰”直响,永兴帝恶言相向,殿下群臣皆是惶然。
秋势,只要谢朝忠在徽南不大败,最终也有利于减轻奢家在江西所面临压力——这个局面对淮东来说,不能算最坏。
“兵马虽足,钱粮如何筹之?”陈西言质问道。
“御营军出征,江宁兵备所耗钱粮,就能节减部分,犹有不足,应是陈相所虑,焉能以此事质问奉安伯?”余心源帮腔道。
王学善说道:“所缺钱粮,户部能挤出部分来……”
王学善这句话最有分量,本来政事堂卡住钱粮不授,即使永兴帝决意出兵,事情也能拖下来。王学善这说,永兴帝就可以绕过政事堂、军领司,直接叫户部筹措大军出征钱粮。
左承幕也走到堂前跪下,谏道:“徽南用兵,即使是上策,也应慎重待之。从徽州过来,经宁国到江宁,山川平易,无重兵塞防,江宁将受刀兵之险……即使非要从徽南用兵,宜用老将邓愈。”
“邓愈可为副帅,再选个老成持成,知兵事老臣,以为监军使,遇事可以有个商议。即使决定从徽南再出兵,也断不会轻率用兵。”永兴帝从镏金龙椅上甩袖站起来,说道:“你们所言种种不利,朕也不是没有考虑。朕登基以来,也不是没有经历过险事,哪能事事都求稳妥?”
“皇上圣明!”程余谦跪下喝诺,算是表个态。
他历来是哪边风大倒向哪边,当前形势已经很明显。再说御营军底子是江宁守备军,要说御营军点都不堪用,程余谦也不可会承认。谢朝忠领兵事,看上去没有什
陈西言气得吐血,他此前要加强江州,王学善左右推搪,户部不愿意多拔毛,这会儿撕破脸,竟然愿意为谢朝忠领兵挤银子出来。
永兴帝看向张晏,眼神异常凌厉。
张晏心里暗叹声,心知王学善、王添跳出来搅局,皇上心思越发坚定,再难更改。陈西言这时候若还不让步,皇上怕是要当场逼得陈西言辞相,说到底,这件事能不能成,始终决定于皇上态度。
张晏说道:“内库府或许能挤出三五十万两银子……”
“御营军不堪用,用之徽南,江宁危矣!”陈西言“扑通”在殿前跪下,死活不同意谢朝忠领兵从徽南打浙西。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