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除东阳、庐州两支兵马不受控制(所幸人数也有限,总共才两万精锐)外,淮西肖魁安部,陶春部以及董原到淮西赴任时,从御营军调来两万兵马也都不是他嫡系,难以如臂使指控制。只能借屯田机会,将部分兵马打散做屯卒,才能打破陶春、肖魁安这些军头对部众控制,董原才能安插些亲信,或从普通将卒里提拔些将领,从而掌握支听他命令嫡系兵马。
屯卒虽说都是诸军淘汰下来老弱,但只要会治军,凑出万精锐不成问题,关键还能从流民军招募丁壮为屯勇。此外,屯田收入掌握在手里,钱粮用度就不用事事看军领司使刘庭州脸色。
董原心里盘算着,也许有年时间,他这个封疆大吏才能掌握淮西主动权。
也惟有手里有兵,有粮,才能叫陶春、肖魁安这些军头听话。
这些教训,董原在浙北就有深刻体会。在富阳战事之后,孟义山听话得很,富阳战事之后,董原嫡系兵马受到重创,孟义山恨不得就爬到他脸上去,最终还给吴党跟淮东联手挤兑着,将最后点嫡系兵马都放弃到淮西来。
淮军以及淮扬盐商当中,都拥有很深影响力,这大概也是董原希望借用。
楚王与长淮军关系,要追溯到淮泗战事期间,长淮军被困徐州城里长达大半年,楚王与岳冷秋共抵强敌,在长淮军将卒当中,有很高声望。
董原眼下只能从长淮军内部拉拢将领去节制陶春——陶春除去岳冷秋庇护,想要跟董原斗,怕还是差些。
董原眯眼看着码头外洪泽浦湖水,他如今也要算封疆大吏,员封疆大吏到码头来迎接盐商,还要在四面不遮风遮棚下等上个时辰,本来就是惊世骇俗之事,要传到江宁去,不晓得会引起多少争议。但是董原这时候需要表现出这样姿态来。
说是封疆大吏,董原可不觉得此时有当年出知维扬里风光跟轻松。
至于元翰成心思,董原多少能体会些,但这时候谈什还太早。
淮西虽有十万兵马,又能每年得朝廷两百万两银子接济,但与淮东差距还是太大太大,若没有维扬盐商支持,董原都不晓得要怎去施展手脚。
丁知儒到来,才使得淮西局面有所好转,维扬盐商支持,发挥作用很微妙,也很关键。
当主帅,若不能掌握人,就要掌握钱粮,屁都没有个,下面将领理会你才怪。如今大家都感到董原能筹到银子,态度就有所不同——陶春回到涡阳,已经动手裁撤弱卒,第批三千人老卒已经开拔到寿州。
只要淮东守住徐州,涡阳有三万精锐足够用,这样淮西在军资方面压力就会减轻许多。
为避免惊动罗献成,董原只派肖魁安率万精锐去信阳驻防兼围剿陈韩三,董原在寿州甚至只保留五千战卒,他这次大约要将四万五千余兵马都转为屯卒,准备先在寿州广营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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