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开春后,河流解冻,靖海第三水营战船已经进入徐州城外微山湖,徐州城所直接面临军事压力就大为缓解,市井街巷之间,普通百姓脸上也洋溢起难见笑容。
林缚在石狗湖北畔湖庄设宴招待宋义等宋氏子弟行人。
林缚与宋佳分别也有小两个月时间,想念得紧,宴后便到后宅颠鸾倒凤,先是番激烈欢爱,才叙起别后离情……
初春入夜,寒气还颇为凛冽,室里烧火盆,温暖如春。
这段时间来,宋佳南奔北走,也是十分辛苦,下巴都瘦尖许多,再回到林缚身边,身子
宋佳北还徐州,已经是元月下旬。
春寒料峭,泗水刚刚解冻,河道上给运粮、运木、运铁、运煤、运布船挤满。
内河漕船载量少,即使如此,输运效率之高,也非人驼马运难比。收复徐州后,淮泗溪河冰封,只能用骡马将紧缺物资运上去,但大量重建所需物资,都集结在泗阳、山阴、淮安、沭口等淮河沿岸城镇里。赶上开春后河道刚刚解冻,如此巨量物资,要在短时间里起发往徐州去,上千艘船起发动,河水之上帆桅如林,便当年漕路通畅时,在泗水河上也难见这样盛景。
宋义乃宋氏掌兵人物宋时行之子,时年二十岁,虽在营伍长大成人,近年来也随父在军中治兵事,但未经历过残酷战事。此行北上是他初次离开闽地,令他所感新鲜处太多。从淮口进入淮河,看到沿岸城池峙立如山岳,平田如畴,望无垠,而淮泗河流之上,舟楫之盛,远非闽地能比,才真正认识到中原强盛,非八闽能及。
中原若陷入分崩离析乱局,八闽还能成事,但只要稍有强势人物崛起,就能遏制八闽扩张势头,此前受阻于李卓,此时又受阻于淮东,并非偶然因素。所为行千里路,读万卷书,宋义在泉州里还没有深刻感触,此番乘海船北上,感触极深。便是他们所乘林政君级海船,就颠覆他以前认识。
以往晋安、泉州,最多能造三千石载量海船,在他们看来已经是巨舶,而崇州造船场如今每年能造六艘载量达两万石林政君级海船。从夷洲竹溪县出海,扬帆北上,六天时间即进入淮河,随船装载万余袋大米,很难想像这多粮食要走陆路运到淮口要耗费多少人力跟物力。
海船在灌云停泊,大宗货物要从灌云转运,宋佳及宋义等宋氏子弟换乘河船赶来泗阳。看到泗水河道拥堵,又换乘马车及骡马走陆路北上,于永兴三年元月二十八日进入徐州城。
这时徐州城正为林缚与刘妙贞婚事而张灯结彩。
南下时,徐州城刚刚收复,残破不堪,片凄凉。今返徐州,城池还没有得到大规模修整,但气象大为不同。
为缓解粮食压力,城内拥积大量流民都陆续往南面睢宁、宿豫两城疏散,军营也都筑在城外,减轻这座残破城池压力。人口压力减,城内秩序就大为好转,街道也较以往整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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