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权之下,雄杰割据地方而为诸侯,通常依赖于个人威望以及宗族势力及影响,这也是奢家攻城掠城首先保证宗族利益根本。
比起塑造个人声望加强凝聚力,通过钱庄等系列手段运作,则能从根本上巩固淮东基石,而自立于江宁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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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流民军时,马兰头掌管钱粮支度,自诩是知悉政事能人,但这段时间,与高宗庭、孙敬堂、叶君安、李卫等人厮混在起,才晓得这治政也是分高下之别,偶尔自嘲道:“待不领兵打仗,许是到地方干任县太爷也是勉强……”
议事归来,马兰头头脑晕胀,叫婆娘温壶酒,切两斤肉,在房里慰劳自己。
更希望是抓在自家手里。
“钱庄先支借百万两银给徐州,先将明年应付过去。”林缚总不能让局面僵在那里,李卫要算勤政护民良吏,但就眼前情形,他没有什良策,“大不在徐州,替钱庄大声吆喝,保证钱庄明年能从徐州筹到足够银子……”
又与李卫说道:“徐州府衙,也要替钱庄大肆宣传。钱主将金银纳入钱庄,再由钱庄支借给地方官府恢复民生,地方官府日后收缴赋税上来,再偿还钱庄,钱主不用担心血本无归,还能吃息。要是这种方式,地方乡绅都不能接受,难道要强行索捐、强行摊派才成……”
“万事开头难,等扎下根来,有些信誉就会简单得多。”叶君安说道:“便是钱庄刚到明州府,诸家也只是凑出八九万银子敷衍事,然而到今日,各家尝到甜头,钱庄在明州筹到银子,总数怕超过两百万两吧?”
“超过此数。”周广南说道:“徐州这边,暂时也就照大人所议行事。不过还要跟李大人谈妥个条件?”
没过多久,门侍来禀:“大小姐过来……”
刘妙贞虽出任徐州制置副使,但淮阳军将仍以大小姐相唤。
“大小姐这时候过来做什?”马兰头挠挠头,站起来与婆娘到门口迎接。
“马叔。”刘妙贞穿便装坐马车过来,下车给马兰头敛身行礼。
马兰头与刘妙贞舅父杨全同辈分,只当刘妙贞过来是谈私事,也就没有拘礼,让人在大宅子里烧起火盆,请刘妙贞进屋里说话,边走边问道:
“请说。”李卫说道。
“徐州及辖县府库余银,都需要存入钱庄,不过钱庄会在诸县都设分号,保证府县用银随支随取。”周广南说道。
“行,行,只要钱庄支借银子,给周财东端茶递水都成。”李卫有些颇受不周广南锱厘计较性子,忙求饶道。
林缚哈哈笑,便将这桩事情定下来。
钱庄到徐州筹银子,除补充本金外,更深层面上意义在于旦徐州富户乡豪,将大量金银以本金入股形式纳入淮东钱庄,从此就与淮东钱庄,淮东军司息息相关——为确保徐州地方日后赋税能够用来归还钱庄本息,必然也将希望徐州十五县始终置于淮东辖管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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