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毕功于役,必须争得更大生存空间,才能维持生存,只有生存下来,才能谈得上静待时机。
淮东这两年来,针对他们,无非也是千方百计压缩、蚕食他们生存空间。
“旧事难可追,说来也是失策。”奢文庄苦叹声,又说道:“这时不打赣州,拖到明年春后,你有信心在富阳保持优势吗?只要河淮形势稍固,明年春后,淮东必对富阳用兵,们要能先步攻取赣南诸地,那富阳对们也就没那重要。”
“只是赣州难以猝然攻陷啊。”奢飞熊说道:“在东线,们陷入太多兵力,要防备着邓愈徽南军打过来,孩儿在鍪源最多只能集结五万兵马西进。赣州制置使司就辖有三万兵马,还要防备江州制置使司往援,五万兵马不够用啊!”
“东阳要守住,不仅要守住浙中谷原这块粮地,还要尽可能在东线拖住淮东兵马,但只要攻下赣南诸府县,富阳就是鸡肋。”奢飞庄说道:“这时就应该断然放弃富阳,富阳、临水等地四万精兵就能用起来。淳安只要有万兵马足矣,替你守
硬打赣州,伤亡会叫人难以承受啊。”
奢飞熊在婺源领兵。奢文庄虽到北边来督战,但奢家在浙郡最重要兵权,还在奢飞熊手里。
奢飞虎在会稽用急躁、冒进所犯下来系列,使得奢家陷入更深被动之后,给剥夺兵权之后,在奢家内部已经丧失跟奢飞熊争嫡资格。在家势力内部,永远都不可能只有个声音,奢飞熊常年领兵在外,有声望,有威势,而嫡子地位稳固,奢文庄做决策并不能无视他意见。
“淮东在徐州用险计而胜,此可不可再。主要也是徐州对淮泗形势过于重要,徐州得失关乎淮东北线安危,想来在林缚心里也有‘虽势险而迫于用奇,实在无奈也’想法。”奢文庄倒是不急不躁,徐徐说道:“也晓得,们夺赣州条件谈不上成熟,但形势对于们,也是到不得不剑走偏锋,兵行险策地步……”
奢飞熊沉默着思虑。
奢文庄继续说道:“以往,们也许可以想,打不过,大不退回东闽去,只要封住仙霞岭,还能割据闽地,或许还可以唆使广南诸家跟着割地称王。但眼前形势许们这做吗?”
奢飞熊轻叹声,说道:“子檀在时,说东海之利,未能重视啊,悔之晚哉。”
他晓得八闽战卒退回闽地,守住仙霞岭是没有用,只是更方便淮东在南线集中主力兵马从闽东沿海登岸,直接攻打奢家腹心之地。到时候奢家即使还有十几二十万兵马,但没有养兵之田,还谈什割地称王?
但形势这拖下去,也不行。除衢州府所处于浙中谷原外,浙南、浙东粮棉之地,几乎都给淮东夺去,他们在浙郡所占地盘,虽然不比淮东小,但缺少粮田,不足以维持这庞大军备。在江宁、淮东腾出手来之前,在西线获得更大生存空间,是迫在眉睫事情。
生存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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