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东军崛起数年来,虽偶有小挫,还没有遭遇过主力步营成建制给打残先例,看着大胜唾手可得,陈韩三心间兴奋,也隐隐有着获胜前焦躁,他要表现得更好些。打马呵斥,催促兵将,压着淮东军
透荆马河冰上之时,陈韩三正率徐州兵步卒主力跨过荆马河,往淮东军后阵压去。
数万大军铺展开,便将荆马河北岸,九里山西麓旷野挤得满满当当,旌旗如林,吹角擂鼓,人喊马鸣之声,充盈耳际,只听得身处战场之上将卒热血沸腾,浑忘生死,拿着刀枪盾弩厮杀作团。
周知众所部给陈芝虎拉到青州城下诈败诱敌给打半残,最后收拢回数千残兵,也是士气身心倍受摧残,虽由叶济多镝做主,从宣府降军那里补足兵马,但短短两三个月时间里,周知众所部战力比燕蓟战事时期要下滑截。这回周知众所部给派作偏师,就当时做决定袁立山来说,也是将他们当作问路投石。
刘妙贞拂晓时即率主力猛攻过来,周知众只敢凭仗现有简陋营盘,踞寨以守,心等坚守等候那赫雄祁率精锐赶来,才行反击。
沙家集营寨简陋得很,周知众打法保守,将兵马都撤到互为犄角三座大寨里,寨墙在淮东军冲车、擂槌冲击下,很快就岌岌可危——刘妙贞分兵压上来,最前面兵马就直接压住寨门,周知众这时候想派兵出营寨打反击都不行。
周知众也是晓得那赫雄祁午时就能率部赶来,打法就下意识保守,但是这保守,就陷入被动之中。
陈韩三知道这才接战没有多久,周知众那边就出现险情,心里暗骂,心道,换陈芝虎率偏师来徐州,也许昨天就不会在魏庙坡顿兵不前,也许刘妙贞闻听陈芝虎名头就会骇然败退,袁立山偏偏选周知众过来。
陈韩三没有办法,只能咬牙将手头兵力都压上去打淮东军后阵,迫使刘妙贞不敢全力打沙家集。硬着头皮,打个半时辰,堪堪在荆马河北岸站稳脚,根本不曾注意到阵后荆马河,在阳光照耀下,冰层之上所覆残雪早就看不到半点踪迹,河冰上渐有泥泞脏迹。
徐州出城而战兵马,十之八九都已经进入荆马河北岸,南岸仅留两营兵卒守住小寨营盘。荆马河毕竟是两堤凹陷下去三四尺,除偶有探马驿骑驰过,这时候只有少数兵卒站在河冰之上。即使有人注意到冰层上泥泞返潮,也只当残雪给人马踩踏而化,有少许雪水留在河冰之上,也只会以为是人足马蹄带来岸上黑色泥土,才使得河冰上这里黑块,那里黑块。谁也没有细想,这割面如刀凛冽北风下,即使残雪两三天时间也会给吹起干雪,怎可能融化成水,而河冰之上又给人马踩得泥泞不堪?
那赫雄祁率部已经抵达周知众昨夜顿兵魏庙坡,离九里山战场不足三十里,正作短暂休息,派前哨赶来,要这边将淮东军继续缠紧,只待他率部稍作休整后赶来,鼓作气将淮东击得大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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