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苏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时候舱外传来欢呼声,探头看去,原来已经能看到淮安城楼。她们已经出清江浦,进入白塘河。除北面淮河外,白塘河也是衔接淮安与山阳重要水道,这时候河道里舟楫纵横,晚霞铺照在河面上,金波粼粼,十分壮美。
林缚已奏得江宁许可,将淮安府衙迁往山阳县,以便更好在山阳组织人员,筹措物资以备北线战事。
就像海陵没落,崇州崛起样,淮安县从此就注定要没落下去,山阳县将崛起成淮左名城。
地方宗族势力为主导,围湖造圩,修渠兴堤,所新增田亩自然也掌握在地方宗族跟大田主、大地主手里。
元氏立国两百多年来,仅平江府人口增长就有两倍多,环太湖沿岸大量湖沼以及近海大片滩地给围垦成粮田,然而田赋还以立国之初基数收缴,不可谓是元氏在财政上失策跟无能。
然而近两百年来,朝中每有议论重新丈量田亩,校核田赋,便有人跳出来说此事有违祖制,包括工矿税、市税厘金收缴,也给套上“与民争利”帽子,每每不得行。
淮东两府近四五年间才大举开发,以军司为主导。先是运盐河清淤,继而是修扞海大堤,接着清江浦两岸堤岸筑起来,如今开始在淮安府境内,洪泽浦东侧沿岸修堤造圩,都是以军司为主投入,以辎兵为主力,辅以招募民户进行。这也使得大片新增田地,始终处于军司掌握之中。
今年秋粮已经开始征缴,为不突破当初跟江宁议立八十万石粮这条线,林缚决定将海陵、淮安两府田赋上缴部分减至四成,也就意味着诸县可以截留百二十万石粮田赋用于明年地方开支。
说是地方开支,实际也在军司统筹之下。
是工辎营辎兵参与地方水利、道路修造工事,更多由地方承担开支。这部分开销最大,今年估计就超过六十万石粮,实际替军司分担储备兵员财政压力。此外,军司所辖各类学堂,从地方招收优异子弟,其食宿定额也由地方承担开支。
除田赋征收之外,从县到巡检司到村社,人员组织跟动员能力,淮东也远非平江这些看上去貌似富庶地方能比。
淮东除战卒外,还有十二万辎兵养着,就算这十二万辎兵配以兵甲,拉出去绝对要比御营军那些老爷兵能打。
“不要看江宁掌握区域要比淮东大好几倍,但就各方面对比,淮东差江宁已经不多。”宋佳说道:“只是江宁那些人还蒙在云里雾里。照着他话,这时候更要沉住气,不能出太多风头。也许过明年,能勉强将北线部署五万辎兵都编入现役,但最后讨论来,还是决定往后再压压,等根基再稳固些,再考虑反攻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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