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婉说道：“幼时随父兄过淮安，路边常见饿殍，景致再好，心里也是凄凄凉凉
，依
看来，这沿途景致，倒要比往年好看得多……”
“合辄就
人是笼中鸟……”小蛮嘟起嘴来，闷闷不乐地说道。
“小夫人开玩笑呢，们几人里，哪个有你命好。”宋佳笑问道：“合辄是们愿意颠沛流离不成，还不是给那个挨千万绑在淮东逃不走？”
宋佳这
说，倒是惹得众女开颜而笑，这火头都转向林缚去
。
孙文婉还是以女官身份随行北上，但有些事情说不明白。
过清江浦时，天气清寒，浦水清碧，林缚、周普、孙敬堂等人换快马先行，渡淮去淮阳督战去，小蛮，苏湄等女眷到盐渎，换船在清江浦上缓行去山阳。
想起上回过清江浦，已经整整过去六年时光，苏湄依窗凝望江浦两岸。
宋佳问道：“苏姑娘当年随大人过清江浦时，也是这般时候，这般景致？”
“时令相仿，景致则大不同。”苏湄指着北岸遥堤，说道：“那时节两岸都是滩地，芦苇荡南北延伸开去有数十里、上百里，风吹来，芦花跟漫天大雪似。这两边修堤后，浦水倒是深些许，但两岸之间，打足就二十来里吧……”
“最宽处都不足二十里，要看新描地形图，浦子口窄到跟瓶脖子似。”宋佳说道：“只有两条窄窄水道跟外面黄水洋接着，不过地势还是低，不易居住，秋后芦苇荡规模倒还是不少。不过南北两边盐场从那里取草，秋后割得跟赖子头似，实没有什好看景致……”
便是宋佳身边三个女孩子，当初是儋罗李氏以及近乡氏送给林缚玩乐，自然就是姬妾身份。这三个女孩子，即使林缚不收入房里，也只能赐给中下级军官为妻，高
苏湄笑笑。
小蛮接口道：“宋姐姐说得轻松哩，们整日困在小地方，好不容易能出趟城，便是乱糟糟荒山头，也是极美风物呢。”
小蛮成婚这两年给娇宠着，还是直性子脾气，苏湄接过话头，说道：“民生要紧，可管不着好不好看。听说清江浦两边造堤后，盐渎、亭湖两县就多迁进来两万户丁口。都说万户为大县，之前盐渎也就万五千余户吧……”
“可不是。”宋佳浅浅笑，说道：“以往淮东两府十县，就海陵、淮安、崇州丁口稍多些，其他诸县，勉强够得上大县样子。换在多山少田险辟之地，万户自然是为大县，但在地势平坦，江湖密布，号称鱼米之乡江淮平原上，丁户刚满万县只能算穷乡僻壤。这清江浦两岸筑堤，肇起于淮泗战事之前，大人从淮泗民里招募勇卒，数万家眷要安置，只能在北岸筑堤填滩造田，南岸修堤。还是在修扞海塘之后，为修条与淮安、山阳相接大道，也顺手在南岸新围十多万亩新田……”
宋佳晓得在诸女中，以苏湄见识最为深广，讨论些家长里短讨好不她，便跟她说起政事来投其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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