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赵晋在门外等候许久,听不到里面有什动静,按捺不住性子走进来,跑过来试过顾悟尘鼻息,轻声说道:“大人已经过世……”嘴里仍不敢对顾悟尘有丝毫不敬。
“哦……”赵勤民这才回过神来,吩咐其子赵晋,说道:“你领人守着门口,断不可让外人进来,对外宣称大人要静心思考脱围之计,外人律不许进来打扰大人……”
顾嗣元、杨朴、马朝等人已经离开阳信,赵勤民坐着细想,留在阳信*员、将领,已没有谁能对他造成威胁。顾嗣元死,他以青州制置使司长史之职,就位居青州诸官之首,投附燕胡,少说也能换顶五品知府帽子。
想到这时候只要派名心腹去敌营联络投附之事,富贵就唾手可得,赵勤民忍不住要哈哈大笑。越想越得意,赵勤民看着长案上两只琥珀杯,也起兴致喝杯酒庆祝下。
赵勤民不去碰那只倒毒药还有残液杯子,将另只倒满酒杯子端起来,口饮尽,只觉得拿这琥珀杯喝酒果真是滋味不同往常。犹觉得不过瘾,又连倒两杯酒喝下。待他感觉到心口绞痛之时,切都晚……
先将酒杯端起来。
“大人言重,若无大人,勤民不过微贱之躯……”赵勤民忙将酒杯端起来,看着顾悟尘先将酒饮下……
“怎,觉得歉意不足?”顾悟尘看着赵勤民酒杯端在唇边却不喝,笑问道。
“已经后悔没有让赵晋追随少公子,大人何必再苦苦相逼?”赵勤民看看手里酒杯,将酒杯放在案前,没有饮下,只是冷静地看着顾悟尘。
顾嗣元、杨朴、马朝都走,真正忠于顾家老卒要走,要战死,不要看留在阳信城里青州军人马还有很近两万人,但没有忠于顾家老卒散于其中约束军纪,在此绝境之下,这些人里还有几个愿意跟顾家条道走到黑?
赵勤民心想,自己不饮下这杯酒,顾悟尘又能奈他何!
“唉!你心思终是太重,事情落到这步,又岂会怨天尤人?刚才杯酒,是真心实意敬你。”顾悟尘又自顾自将饮尽杯子重新倒满酒,说道:“你以为会让你同饮毒酒?这才是备好毒药,可不舍得分给你。”
顾悟尘从怀里掏出只纸包来,手抖着将纸包展开,露出里面白色粉末,小心地倒在酒杯里,拿手指伸进去搅搅,又饮而尽,笑道:“若死得难看,还要麻烦你帮下……”
毒性甚烈,只几息时间,顾悟尘心痛如绞,捂着胸口,呼吸急促慢慢倒下,嘴角溢出黑血,便如此撒手离开人间……
顾悟尘嘴角虽溢出黑血,但脸容如生,生前威严仍在,赵勤民愣站许久,也不敢去试他鼻息到底断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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