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朴拉住他缰绳,说道:“少君打着大人旗号出城,敌军会误认为大人贪生怕死才会选择往东突围与淮东海船汇合这条路,就必然会派大股兵马来拦截、追击——这才是定策关键。你看左右,这黑压压都是敌军,好不容易将这部分敌军吸引到这里,少君这时候扛着大人旗号往回走,可不是坏大人突围大计?”
顾嗣元直觉南城敌军兵势更强,但给杨朴这劝,又疑惑起来。
只是战场之上,哪有给顾嗣元疑惑时间,这时候又有敌兵从左右杀来,顾嗣元只能率部继续往东突冲……
必死决心,出城之后,便没有活下来心思,慷慨激昂,也激发倍于往日血性与凶悍杀心。当下就如只重锺,只用炷香时间,就将东城外座敌营攻破,顿时吸引两支千余人敌军骑援从左右驰来夹击。
没有丝毫退缩之意,本就要将更多敌军在天黑之前调动起来,卷入东城外混乱战场,三千死士分作两队,以步迎骑,毫无怯意,激发出来凶悍之性,反倒令敌军要避锋芒。
顾嗣元不是什无敌武将,这些年也只是将骑术练熟,跨在马背上,脸色冷峻地看着战场。在出城后,随军卷入混战,顾嗣元即使跨在马背上,视线也受到很大限制,甚至看不出数百步之远。这时候顾嗣元也只能根据城楼挥动令旗,指挥三千死士随他左冲右突,马朝率扈骑步不丢紧跟在他左右。
按照早前议定计划,顾嗣元率三千死士要在东城外吸引更多敌军。但转头看向东城门楼子,令旗突然间转变,直令他们直接往东突进……
顾嗣元心生疑惑,看向左侧杨朴。
杨朴大声说道:“怕是其他三面出变故,们照旗令所指行事,沿河东进,小心入夜后失方向。”
战场上人嚎马嘶,兵戈相击,非大声嚷嚷不能传话。卷入混战之后,视野受限,甚至看不到千步外远处,非名将不能清楚地判断情形。左右又有大股敌军步骑卷来,顾嗣元时也不清楚城头旗令为何与原议不合,或许出他看不见变故,或许城里见他们这边打得还可以,要他们尽可能将敌军往东拖出更远距离,拉出更大空当,以便主力突围——不管怎想,顾嗣元这时候也只能照旗令所示行事,不然就是摸瞎,大声吆喝着:“儿郎们,都随往东冲……”
顾嗣元原以为越往东打,必然会吸引更多骑敌绕到前头拦截,阻力会越来越大,谁想到,突出十数里,往东突围阻力非但没有增加,反而有减弱之趋势。
这时候天探黑,顾嗣元在左右拥簇着,费力攻上座矮丘,能观望周围形势,左右黑压压都是敌军。然而再拧头往回看去,赫然看到城南大火焰天,主力竟然提前出城,在南城外打成团……
顾嗣元下意识策马要往回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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