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义看来,虎军前锋营才是天下第强军,但人数相差不多淮东军步卒与前锋营精锐轻骑对冲,骑兵竟然只能冲破十步不到距离,叫高义心头很不是滋味,后悔出发时只图轻快,没有将几百套骑甲带上……
虽说骑兵在打防守严谨步阵时,会受到很多限制,但步阵向外展开,阵型分散,阵脚浮动之际,前锋营骑兵不能将敌阵冲破,这样结果,高义无法接受。
看着淮东军本来孱弱右翼也开始拼命来,高义犹豫着要不要将手头最后兵力投进战场去将淮东军右翼缠住。但是,这来,即使最后赢得胜利,伤亡也会极为惨重,失去持续进袭登州城能力。
忽起大风,从西往东吹,时间尘飞石走,高义大为振奋。天气是战争最为关键因素之,顺利打逆风,就是极大优势。风挟沙石扑面,淮东军给吹得睁不开眼,又如何迎接顺风打来敌骑?
然而高义没有高兴多久,侧后就有杀声传来,转头看去,给大风灌口,细砂石打在脸上生疼,隐约看见大队人马,往这边奔杀过来!
卫营悍卒,是林缚留给赵虎震慑海东淮东精锐。
人人忘死,军队战力自然就强。然而要做到人人忘死,除纪律严苛外,还要从主将到基层武官,到普通兵卒做到人人耻于怯退。
若说兵卒为血肉,那基层武官就是支撑起军队脊梁跟骨架。当世其他军队用血腥战事铸造脊梁,淮东则以战训学堂有体系培养脊梁,再经血战磨练,越发坚韧,坚不可摧。
如此混战,赵虎骑在马背上象征意义更强些,就像面旗帜,他这面旗帜不倒,诸多武官各率兵卒拥簇在他周围,便都宁死不退,仿佛磐石。
敌兵也晓得他身份,如此贴近厮杀战场,敌兵骑在马背,就能对他开弦射箭。
高义心脏“咯噔”跳,才晓得淮东在侧翼还藏有支
赵虎也不下马躲避,只以套着护臂左臂挡住头脸,也不管射在身上箭矢。赵虎虽穿鱼鳞套甲,但手、小腿等处遮护不到,而如此近距离,鳞甲衔接处也有弱点,当敌兵十数箭起寻着他射来,赵虎也是瞬时间右手掌给箭射穿,鳞甲上也挂三支箭钻入肉里。
主将如此拼命,也激发部众拼杀血性。
迟元吉是海盗世家出身,不擅骑术,上战场也不骑马,只叫人扛着他大旗,他持大刀,从右翼冲杀出来,所部展开为锥形,他自己为铁锥之尖,撞向正第二次冲锋来敌骑侧角,与赵虎左右,将敌骑这次攻势硬生生夹在中间展不开来。
便是刚才给打得节节败退左翼竟然在这会儿,也跟打鸡血似,有稳定阵脚之势。
高义神色沉重,他晓得淮东军是不弱于己精锐,将卒都悍不畏死,知道这战难打,心里也有充分准备。但眼看着就能打溃左翼进而举打垮这支淮东援军,倒因其主将拼命率前阵往外突,伸手就能摘到胜机眨眨眼竟然消失,叫他如何心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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