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恩泽这说,胡萸儿也难下决定。
登州与淮东互不统属,淮东派援军过来,胡萸儿按照道理也应该在请示柳叶飞之后,才能让淮东援军进刀鱼寨,轮不到他擅作主张……但这事即使做错,顶多是这身武官甲衣给剥掉,不会罪及家小。
胡萸儿想那会儿,咬牙下定决心,说道:“赵淮山,你去打开水门,迎接淮东援军进城,去南门迎接柳大人!”
惊慌。
高宗庭这封信主要也是证实陈恩泽身份。
胡萸儿确认陈恩泽果真是淮东人,也将刀回鞘,说道:“淮东拿不出半点证据来,陈参军又冒充朝廷特使欺瞒等,叫等怎相信你话?”
“此前相瞒,实在是迫不得已。”陈恩泽见胡萸儿神色缓下,心里也稍定,说道:“留守登州城兵马,都是柳叶飞心腹亲信,若不用计将他诓出城来,万打草惊蛇,这事情可就难办。甚至要在确认柳叶飞出城后,高先生他们才敢率援兵接近刀鱼寨,切都还请胡将军见谅。”
这会儿有兵卒跑上城头来,禀道:“柳大人前骑已到城外,问这边怎还不打开城门迎接?”
胡萸儿脸色阴晴不定。确如陈恩泽所说,要不是陈芝虎突然出兵进袭昌邑,又派偏师奔袭登州,他绝不会轻易相信柳叶飞暗中与燕胡勾结话,没有点证据,也太捕风捉影。但事情发展到这步,又有陈恩泽直接点出里面问题,胡萸儿还坚持认为柳叶飞没有问题,就太单纯。
关键问题是,胡萸儿虽对柳叶飞起疑心,但终究不能百分百确定,万与燕胡勾结另有其人,万猜测错,怎办?
万搞错,淮东挨板子也不会重,也许只要封小小请罪折子,就能将这事轻轻揭过去。朝廷这时候倚重淮东,多半不会追究淮东派人冒充特使,污蔑大臣罪责。但胡萸儿仅是员小小昭武校尉,栽进去,自身难保是肯定,怕是连妻儿、家小都难保全。
左右扈从都听到胡萸儿与陈恩泽对话,都脸紧张地看着胡萸儿,等他发号施令——柳叶飞率兵马过来,万柳叶飞真与燕胡勾结,放他们进来,刀鱼寨眨眼间就会变成血腥战场。要是搞错,身为登州主官柳叶飞会第个饶不他们。
陈恩泽看得出胡萸儿迟疑,心想只要他没有投敌就好,说道:“高先生就在来刀鱼寨船上。要验证柳叶飞是否投敌也简单,只需派人去跟柳叶飞说淮东派援军过来,就要进入刀鱼寨,且看柳叶飞如何反应?唯可惜是,不能将柳叶飞诓进城来活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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